李耳向东而去,却并没有抛弃周天子,而是来到了洛邑,见到了割据洛邑的东方青。
不知他与东方青说了些什么,东方青竟然对其惊为天人,执意拉着自己的儿子拜其为师。
李耳没有推辞,左右不过是多一个牵牛绳的童子而已。
而就在李耳离开之后,东方青竟然率领麾下的精锐倾巢而出,直接赶往函谷关进行增援。
天子六军之中,东军常年与商国交战,所面临的敌人实力最强,东军的战斗力自然也就更强一些。
当这支军队赶到函谷关的时候,直接便稳住了摇摇欲坠的函谷关。
而此时的栎阳城外,秦国的使者已经抵达了巴尔干的帅帐,方才一见面,便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秦晋两国之君,欲与猃狄会战于栎阳,不知将军可敢一战?”
巴尔干是一个能够威胁猃狄王位的勇士,都已经知道犬戎入侵的消息了,又怎么会看不懂猃狄王的算计?
他早就有意尽快结束战争回到猃狄,又怎么会拒绝正面决战?
于是,明知道这么做会搅乱猃狄王的计划,他依旧装作不知情,直接满口答应了下来。
而等到秦国的使者回到栎阳之后,巴尔干立即开始整顿军备,做好了与秦晋两国决战的准备。
第二日一早,猃狄主动退兵二十里,挑选了一处空旷的平原作为战场。
这里的地形对于猃狄骑兵最为有利,但同样的,也十分利于秦国的重甲骑兵。
重甲骑兵拥有略逊于战车的冲击力,略强于战车的机动力,远胜于猃狄轻骑兵的防御力。
只是他比轻骑更加笨重,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
所以在排兵布阵之后,巴尔干便已经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等到双方各自排列整齐,随着悠扬的号角之声响起,秦国的铁骑却并没有率先发起冲锋,而是远远的隐藏在联军密集的旗帜后面。
而铁甲骑兵不出,巴尔干便始终是如噎在喉,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眼看着步兵护卫着晋国的战车缓缓靠近,巴尔干扬起了自己的手,随即下达了后退的命令。
而随着猃狄骑兵的后撤,秦晋两国的军队始终维持着阵型,丝毫也没有改变推进的速度。
猃狄的骑兵一退再退,虽然避免了不利的战局,却也影响了猃狄骑兵的士气。
相比较于睿智的巴尔干,猃狄的普通将领就不是那么聪明了。
随着巴尔干的第四次下令撤退,一名身材魁梧的猛汉大骂道:“软弱的巴尔干,你把猃狄勇士的脸都丢尽了——”
随着喝骂之声响起,他当即振臂一呼,高声呐喊道:“草原上的雄鹰绝不会畏惧风暴,猃狄的勇士也不会畏惧挑战。
猃狄的勇士们,随我冲锋——”
他的话音方落,一些原本就憋屈无比的猃狄骑兵顿时受到蛊惑,几乎不经任何的思考,便直接跟随着那壮汉冲了出去。
“阿石垒——”
原本正准备打马后退的巴尔干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对这支军队的掌控力。
一部分骑兵冲了上去,而另外一部分不明真相的猃狄骑兵也紧随其后。
巴尔干急忙吹响撤退的号角,然而那些上头的猃狄骑兵又怎么会遵从。
相比较于重视纪律的中原诸国,北方的猃狄更加野蛮与原始。
他们更加重视荣耀与自由,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眼看着一部分的猃狄骑兵冲来,秦寿的双眸当即一亮。
他看了一眼指挥大军的智旬,便见对方果断的举起了令旗。
随着令旗挥舞,原本正在推进的中军停了下来,直接在原地扎下阵型。
最前排的禁军竖起长戈,迅速的靠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密不透风的刺猬。
这些刺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但是彼此之间却能够遥相呼应。
如果从天空中眺望,便能够发现这些“刺猬”共有四排,几乎阻挡住了所有骑兵的正面冲锋路线。
当骑兵正面冲逢之时,他们会用手中的长戈抵在地上,硬接战马的冲击。
如果骑兵从侧面奔跑,他们又会横起手中的长戈,利用长戈的范围优势,直接攻击骑兵的马腿。
这么做或许会让士卒损失一双手臂,但只要能够勾住骑兵的马腿,那么,这名马背上的猃狄人便可以宣告死亡。
猃狄人同样不是第一次与智旬如何交战,哪怕是莽撞的阿石垒,也依旧不敢正面发起冲锋。
眼看着即将冲到阵前,他们迅速的调转马头,由原本的一股化为了两股,分别向着左右两翼的侧面发起进攻。
负责左翼的白毅吃了一惊,急忙下令秦国的军队列出长矛盾阵。
而右翼的晋将也是早有准备,侧翼第一排戈兵蹲在地上,双腿跪倒在地上,躬起了自己的身体,将戈杆夹在了腋下。
而第二排的士卒单膝跪地,手中戈杆压在第一排士卒的肩膀之上,戈尾杵在地上。
两杆长戈架在一起,已经形成了一道恐怖的戈林。
然而这一切都还没有完,随着猃狄骑兵的转向,面色有些苍白的智旬再次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