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家大哥投靠了巴王之后,张淳整个人的脑子都是嗡嗡的。
“大哥,张家世代公卿,冢宰蜀国数百年,你这是让祖宗蒙羞啊,大哥…”
张淳刚想要劝说身为家主的张扬,结果便被张扬直接打断道:“此事为兄自有计较。
你我虽然兄弟相称,但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终归我才是主脉,而你,只是旁支。
家族的未来何去何从,由不得你开置喙。”
张扬的话音落下之后,随即掏出一枚虎符递给了他。
“我会给你留下一万兵马,你若是谨守苴邑,必定可以保苴邑不失。
若是再玩忽职守,就算是为兄,也容不得你。”
话音落下之后,张扬当即离开,只留下了张淳愣愣的在原地发呆。
苴邑的兵马早已经整顿完毕,只是之前他们的目标是武都的秦寿,而今却是变成了葭萌关的秦龙骧。
为了避免军中将士因为后路被断绝而心生惶恐,从而引发哗变。
不论是巴王还是张扬都不敢把葭萌关失陷的消息传播出来,然而就在他们率领着麾下的大军刚刚离开之后不久,城中却是出现了变故。
“二虎兄弟,你不在葭萌关,怎的跟张将军来苴邑了?”
张二虎是张淳麾下的一员副将,在抵达苴邑之后,他便与自己的同乡好友聚在了一起。
推杯换盏之间,好友随口向他提出了疑问。
“王化啊,这事儿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别人…”
张二虎喝得尽兴,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他直接把自己与张将军一起喝酒,醒来之后秦军便已经占领了葭萌关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那同乡好友王化听得心惊胆颤,张二虎此时方才回过神来,随后急忙开口警告道:“这事儿我可只跟你一人说了,你可不要外传…”
那同乡好友听闻之后,急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弟岂是如此不知轻重之人,一定守口如瓶…”
“贤弟,这事情我可只说给你一人知晓,葭萌关,丢了…对了,这事儿关乎重大,你可不能说与别人知晓!”
“省得省得,大哥放心,我这张嘴,你还不放心吗?”
“三弟呀,葭萌关丢了,我们要早作打算呀——”
“什么?什么丢了,二哥,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巴王与冢宰南下,你还看不出来吗?”
“这…”
“这事儿我只跟你一人说过,你可不能说与旁人知晓。
否则,若是引起军中哗变,你我项上人头不保啊!”
“兄长放心,小弟一定守口如瓶——”
“舅舅啊,葭萌关丢了,我们快要断粮了!”
“什么?…”
“岳父…”
“贤侄…”
“我只跟你一人说过…”
“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王将军…葭萌关丢了…”
“啊?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明明只跟自己的二弟一人说过这个消息的王化有些麻了。
“现在军中已经传遍了,兄弟们都在担心城中粮食…”
在得知后路被断绝,如果城中粮食消耗一空,将不会再有补给被送达的消息之后,苴邑的将士们顿时人心惶惶起来。
所有人都开始疯传葭萌关失陷的消息,并且这个消息愈传愈烈。
“该死,到底是那个混蛋把这事儿传出去的,老子我要活剐了他…”
中军帅帐之中,张二虎气急败坏的跳脚大骂,同时将怀疑的目光看向那些与他一起来到苴邑的同袍们。
“我,张二虎只跟一个人说过这件事情。他是我的同乡好友,怎么会出卖我?
一定是这群不靠谱的酒囊饭袋走漏了消息…”
张二虎的心底如此想着,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也就越发不善起来。
其他将领都被张二虎看得头皮发麻,他们都是张淳的老部下,昨儿个得知张淳成为苴邑守将之后,他们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又回来了,所以便各自呼朋唤友的聚集了一波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个时候包括他们已经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把消息说漏了嘴。
所以在面对张二虎的指责之时,他们谁也不敢开口进行反驳。
张淳的面色也是阴沉得可怕,他刚刚成为苴邑守将,正准备将功折罪呢,结果手底下便闹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任由事情发酵下去,苴邑守军自乱阵脚,他又如何抵挡秦军?
又见张二虎在那里抖威风,他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甩了一枚令箭砸了过去,直接把正在吆五喝六的张二虎砸得脑袋一歪,头盔都差点掉了。
他一手扶住头盔,看了一眼砸他的物件,见是令牌之后,立即便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激怒了张淳。
他急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真准备开口求饶之时,耳边却是响起了张淳的声音。
“现在吵吵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抚军心!你们都给老子我好好想想,若是不给老子想出个办法来,本将军砍了你们脑袋…”
众将齐齐缩了缩脖子,随后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