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昨日百里加急传书世子,也不知大王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咸阳宫的大殿之上,正在早朝的群臣们议论纷纷。
御史中丞南怀孝跪坐在御史大夫咸宁的身后,心底不由自主的忐忑了起来。
“难道,老夫的谋划已经暴露?”
“南大人——”
就在南怀孝满脸忐忑之时,他身侧的监御史张厚德也是满脸的惶恐与不安。
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呼唤了南怀孝一声。
南怀孝的身体微微打了一个哆嗦,回头看了一眼开口问询的张厚德,很快他便又别过头去,没有与对方搭话。
“大人,难道是召见方的事情让大王震怒…”
张厚德见南怀孝没有说话,顿时就有些急了,急忙小声发问。
南怀孝的眉头紧皱,急忙低声将他打断道:“慎言。”
张厚德身体微颤,这才想起现在正处于秦王宫的朝堂之上,根本不是聊一些隐秘事情的时候。
他急忙闭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再继续吱声。
“管好自己的嘴,莫要胡言乱语——”
而就在这个时候,南怀孝若有所指的警告之声再次响了起来。
“老家伙,呸——”
张厚德在心底暗骂一声,脸上却是十分恭敬的说道:“遵命——”
咸宁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二人之间的谈话,他回头看了二人一眼,便又转过头来不再关注他们。
不久之后,垂帘听政的秦王后,替父监国的秦世子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在内侍的通报之下,群臣纷纷向着二人见礼。
二人坐定之后,再向着群臣回礼之后,方才示意众人共同落座。
随后,朝臣们例行公事一般地将一些需要在朝堂之上与群臣商议的事情上奏,而后,由公卿们提出相对应的解决方案,最后交给监国世子与王后裁决。
秦王后并没有过多参与国事,更多的时候只是静静的聆听,避免自家的儿子犯下什么无法弥补的大过错。
至于朝中琐事,皆由世子秦阳自行裁决。
秦阳虽然年幼,但他已经监国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继续监国,也没有太大不适。
这些公卿士大夫都是秦王亲自选拔,彼此之间也是熟悉,私底下的关系也算和睦。
所以秦国朝堂之上,还没有那种为了个人的私利而彼此攻击的事情。
君臣上下一心,朝中悬而不决之事很快便处理妥当。
而等到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秦阳却是突然间开口说道:“父王昨夜令人快马传书,言说孤今年已经十五岁,也该是时候了解一些兵事。
故而父王令孤从秦国的孤儿院中选拔一些少年出来,让孤通过自己一身所学去训练他们…”
听到秦阳的话语之后,御史中丞南怀孝与监御史张厚德都松了一口气。M.biQUpai.
只要秦王不是传书世子处置他们便好。
如此一来,他们便还有时间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
而就在他们略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秦阳却实又继续开口说道:“另外,父王还让孤勉励诸公勤勉,请诸公在他不在咸阳的这一段时间忠于职守,莫要让秦国出了乱子。”
言语到了此处的时候,他将目光看向堂下群臣,神色之间多了些许的严厉。
此时秦国朝堂之上大多都是一些三十多岁以上的老臣,秦阳乃是他们的晚辈。
秦王虽为世子,但是平日里却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去扫视过他们。
然而今日,众人却是从秦阳的神色之中看出了警告的味道。
南怀孝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很快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做贼心虚的他以为秦阳的严厉目光都是对着自己来的。
“唯——”
群臣大多都是坦荡的,在听到秦阳的告诫之后,也没有感到太多的压力。
反正他们平日里便是战战兢兢的在工作,秦王警告或者不警告,也都影响不到他们太多。
然而对于那些心怀鬼胎的群臣来说,青阳转述的这一句话却是透露出了太多的潜在意图。
等到朝议散去之后,秦王后令人将秦阳请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拜见母后——”
方才一见面,秦阳便直接跪倒在地,露出了一脸乖巧的模样。
“你的父王可没有交代你要去警告群臣一番,说说吧,今日之举是何用意?”
秦王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汤,柔声开口询问了一句,却并没有让秦阳从地上站起来。
“孩儿替父王监国,自然是要替父王分忧。
南怀孝那个老东西竟然敢谋害父王,属实可恨。
但是,勾结犬戎里应外合的行刺,未必就是他唯一的手段。
所以,孩儿决定主动出击,打草惊蛇一番,逼得心怀不轨之辈主动跳出来。
争取在父王回到咸阳之前,把咸阳上下的官吏也给清洗一遍。”
秦王后闻言之后略为皱眉,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汝父王方才开始西巡,便有人胆敢谋逆,往后还不知有多少危险就在眼前。
这个时候打草惊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