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听着:褒唯篡权夺位,谋害褒侯在先。 又设伏兵,刺杀褒国世子以及我秦国一千精甲在后。 如此倒行逆施,寡廉无耻之贼,有何资格窃据褒侯之位? 尔等皆为褒国南郑之民,城中守城之将士,大多都是尔等亲眷。 他们助贼为虐,尔等皆为帮凶。 我大秦将士之死,皆与尔等有所关联…” 秦军士卒朗声宣布了秦国讨伐褒国之缘由,吓得那些褒国百姓瑟瑟发抖,生怕秦军在宣布完了自己的罪行便要直接动手杀人。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若是愿意站出来劝说城中儿郎投降,我秦国可以既往不咎,宽恕尔等性命,放尔等离开秦营。 但若是尔等不肯劝降,那便是冥顽不宁,破城之后,休怪我秦刀利也。” 随着秦卒的话音落下,被羁押在一起一起的南郑百姓顿时议论起来。 “啥意思,秦人说得是啥子意思呀!” 有人满脸不解的开口询问,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听明白了的人急忙开口说道:“秦人的意思是让俺们去招降,若是说降了城里面当兵的娃儿,便放咱们离开。” “这怎么行,咱们怎么能够干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卖国嘛!” 有人顿时义愤填膺的大声呼喊,想要鼓动周围的其他百姓与他一起抵制秦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佩刀的秦军士卒却是径直走进了人群之中,一言不发的便揪住了他的发髻,拖着他的身体便往高台上走。 “哎呀,呀,松开,松手——” 疼痛感迫使那人跟着秦军士卒一路来到了高台之上,随后那秦军士卒松开了手中的头发,一脚将那男子踹倒在地上。 “降还是不降?” 普通的秦军士卒皆不知老卒之死是计,他们的心底此时都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大杀特杀方才能够熄灭。 而今奉命说降这些百姓,然后放他们入城去说服城中士卒。 这是把他们已经拔到一半的屠刀又给按了回去。 他们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发泄,眼前这人便主动的窜了出来。 秦卒紧握着手中刀,目光冰冷的盯着对方。 那人在秦卒的威慑之下心底惶恐不已,但是他却强撑着没有开口求饶。 秦国这么多年来南征北战攻灭了不少的国家,却从来也没有传出过滥杀无辜的事迹。 在这褒人想来,秦人也顶多只是威胁他,并不敢对他下手。 “我,我生是褒人,又是南郑君的子民,受南郑君庇护,自当为南郑君效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脖子一凉,随即便见自己的身体轰然倒地。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便永远的闭上了嘴。 “还有谁不肯投降?” 在白起看来,以德服人,那是君王该用的手段。 以武服人,这才是将帅该用的手段。 白起不需要千秋美名,也不需要令世人赞颂。 他只需要令敌人恐惧,令敌国的百姓不敢心生妄念即可。 他彻底的抛弃从孔儒那里学来的君子之道,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眼见着第一个不肯投降人被斩首,他缓步走上了高台,从那秦卒手中接过染血的利刃,扬起自己的披风,将那长刀包裹在披风之内一抹,擦去了刀刃之上的血迹。 “杀这等冥顽不灵之辈,何须用刀剑?” 言语落下之后,他径直将擦干净了血迹的长刀还给了秦卒,随后一抖披风,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的那些褒国百姓说道:“现在,愿意投降的站到我身侧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被吓傻了的褒人们这才反应过来。 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顿时泪流满面,但是他还是拉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来到了高台左侧。 有了一个人带头之后,人群越发骚动不安,紧接着便又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一大片的褒人百姓。 这些人的数量远胜于秦军,只可惜他们手无寸铁,大多数人都只是一些老实巴交的农夫而已。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只是之前习惯对褒国的公卿士大夫逆来顺受,现在需要换一个主人而已。 愿意投降的人越来越多,不愿意投降的人越来越少。 但到了最后,还是有三四万人不愿意投降。 白起看了一眼高悬的太阳,而后看了一眼那些在烈日下站直了身体的褒人。 “恩,义士,只可惜,是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