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敖坤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这是他近些时日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界光城下,敖青被陆玄楼剑斩而亡,龙族就被妖族修士轻看许多,所以,当他听说清贫山剑修跨海递剑问剑龙族祖地的时候,敖坤已然怒极笑,是什么人都敢骑在龙族头顶拉屎撒尿啊!
起初的时候,敖坤并没有将清贫山剑修放在眼里。
虽然他率领绝大多数的龙族强者前往界关,但是龙族祖地仍旧有两位十境巨头做镇,即便是桃山剑修都难以撼动,而清贫山剑修,也就这位年轻大剑仙值得一提,其他人,不过些乌合之众罢了。
只是敖坤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位年轻大剑仙杀力深不可测,竟然以九杀十,斩了北海龙君敖甲,让那些犹犹豫豫、不敢递剑的云荒大剑仙顿生骨气,悍然出剑,联手围杀龙族老祖,挫败龙族士气,也就有了蛟龙水裔的倒戈相击。
敖坤怒不可遏,当即就率领龙族强者从界关动身,风驰电掣的返回龙族祖地,且下定决心,要将清贫山剑修斩尽杀绝,杀鸡以儆猴。
不过,敖坤终究是枭雄人族,很快就冷静下来。
先是敖青死在界关城下,龙族年轻一代无人抗鼎,然后是这一场问剑,北海龙君敖甲被这位年轻大剑仙剑斩,四位龙族长老陨落,蛟龙水裔或死或伤,不计其数,龙族已经元气大伤。
敖坤是妖族绝巅巨头之一,即便这位年轻大剑仙有着以九杀十的恐怖杀力,他仍旧有十足信心将这位年轻大剑仙镇杀,并且递剑的云荒大剑仙、清贫山剑修斩尽杀绝。
只是这样的话,龙族修士就要死上许多,即便是那条老龙,都不见得能全身而退,那才是真正元气大伤,根基动摇。如此一来,这一次的黄金大世,也就彻底与龙族没有什么关系了。
真正让敖坤动心的,还是这位年轻大剑仙深不可测的杀力。
而今的云荒年轻一辈,帝无率先以九杀十,一骑绝尘,唯有这位年轻大剑仙能与之相提并论,将来的云荒,格局已经明朗,帝无与这位年轻大剑仙非一即二。
帝无是云荒气运之子,又占据以九杀十的天大运势,或许要胜过这位年轻大剑仙,但他的境遇就不见得胜过这位年轻大剑仙。
说到底,帝无终究是孤家寡人,所以势单力薄。
而今,天妖狼还活着,余威犹存,那些妖族始族巨头愿意卖给天妖狼情面,并不为难帝无,甚至是退避三舍,只是等天妖狼一死,诸事就不好说了。
熬了几千年,好不容易送走了天妖狼,谁愿意头顶多出一个以九杀十,大道前途更甚天妖狼的帝无?天妖狼若死,那位妖族始族巨头只怕要下狠手,先宰了帝无,再分说天下。
而这位年轻大剑仙则截然不同。
桃山的那一场问剑,这位年轻大剑仙截断桃妃本体一截桃枝,被天下养剑剑修奉为祖师,而今跨海递剑,以纯粹剑修身份以九杀十,剑斩北海龙君敖甲,必然有无数云荒剑修折腰。
远的不说,就说他身侧的数位妖族大剑仙。
以往时候,这些妖族大剑仙见他,如老鼠见了猫,远遁千万里,就怕被他瞧上一眼,当场打杀。而今时候,却敢提剑而立,与他对视,这位年轻大剑仙不走,他们就不退,这位年轻大剑仙敢战,他们就敢出剑。
敖坤可以断定,只要这位年轻大剑仙安然返回清贫山,就是铁板钉钉的云荒剑道第一人。毕竟强如桃妃,都不曾问剑龙族祖地,也没有龙族修士手中,取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有云荒剑修马首是瞻,有龙族修士鼎力相助,这位年轻大剑仙胜过帝无不知几何。
敖坤愿意在这里退上一步,与这位年轻大剑仙共天下,其真正意义,就是龙族与剑修共天下。而剑修嘛,随心所欲,自在惯了,成不了王侯霸业,这天下,说到底还是龙族一族的天下。
敖坤对这位年轻大剑仙也没有心怀恶意,只要龙族一霸天下,是他君临云荒,还是这位年轻大剑仙只身在绝巅,都一样,没有多大关系。
然后,敖坤的笑容很快就僵硬在脸上,因为那位年轻大剑仙出乎意料的摇头,拒绝了他的一片心意。
敖坤皱起眉头,疑惑问道:“为什么?”
敖芸扪心自问,他此心极为厚道,于龙族、剑修,皆有大利不说,于这位年轻大剑仙而言,更是一条直达山巅的大道。
这位年轻大剑没有道理拒绝,可他偏偏拒绝了。
陆玄楼笑而不语,只是摇头。
若他是云荒剑修、龙族修士,也就答应了敖坤,可他偏偏是大魏帝王、人族剑修。
云荒剑修可以认可清贫山剑修魏七,绝不会认可人族剑修陆玄楼。敖坤也是一样,可以与云荒大剑仙魏七共天下,绝不会与大魏帝王陆玄楼谈笑风生。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让你死在这里了。”
敖坤唏嘘一声,随即收敛笑容,杀气透发。
陆玄楼虽然以九杀十,斩了北海龙君敖甲,但他终究最先以九杀十者,少了一份天大运势,对龙族的压胜就轻了许多。不过压胜就是压胜,那怕轻了许多,也始终存在,永远都是悬在龙族头顶的一把刀,所以无论如何,敖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