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大魏的九境剑仙,一位是云荒的九境大剑仙,捉对厮杀,在这场仅是十境大剑仙就超过双手之数的盛大的问剑中,不算盛大,但偏偏最惹人注目。
一来是这两位剑修问剑之地,就在大魏铁骑军阵前方,而大魏铁骑向来是鹤立鸡群,二来是这两位剑修的特殊身份。
纯粹剑修徐来,养剑剑修陈寅。这是一场剑道之争,到底是纯粹剑修杀力最高,还是养剑剑修不弱于人?
徐来,大魏帝王陆玄楼首徒。陈寅,奉大魏帝王为祖师的云荒养剑剑修,故而,也可以将这场问剑视作同门厮杀。
“请出剑!”
徐来话音落下,就已经握住一柄飞剑青帝。
即便是一柄寻常铁剑、一根树枝,落在师傅手里,也是一件杀人利器,就别说青帝、长赢这样的神兵重器,故而师傅问剑厮杀,有剑就行,大多时候,并不在乎飞剑品秩高低。
但她徐来,杀力不够高,境界不也够,故而出剑要有讲究,不能随心所欲,且得小心翼翼。
春来杀人,飞剑青帝,无往不利。
一道剑光疯狂明亮,一缕缕剑意如潮水荡开。
一道剑意突兀落到了陈寅的身上,让他汗毛瞬间炸立,这位养剑剑修,此时此刻,脸色难堪。
即便对徐来杀力有所估计,但等徐来真正出剑,陈鄞才发现,他还是低估了徐来的杀力。
“我是井底之蛙,从来坐井观天?”
陈寅苦笑摇头,高处天幕的杀力,他只是听过,却不曾见过,更不从切身感受过,所以,眼界终究是差了些。
“不愧是那位的弟子!”
陈寅叹为观止,做徒弟的,杀力已经高高在天,做师傅的,杀力合该高处天幕。
只是,片刻而已,陈寅神色就平静起来,显得淡然至极。
来此战场,问剑祖师,本就是一心求死,你徐来杀力再高,还能宰我两次不成?
陈寅没有犹豫,刹那间便将自己身后的飞剑祭出,一上来便是生平最强的一剑。
只是飞剑瞬间相遇,陈寅没有感受到对方炽盛的剑意,只是觉得对方在出剑的时候,剑气并不锐利。
陈寅脸色微变,再出一剑,递出青帝,这才沉声问道:“瞧不起我?”
徐来没有搭话,只是不断出剑。
陈寅很快就发现,徐来的剑虽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猛烈,但却一点都不差,好似每一剑,都刚好让他接下。
陈寅也是行走多年的剑修,哪里不知道这个女子剑修轻飘飘的出剑,是想要看看他的剑道。
陈寅想到此处,脸色再变,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看,就让你看个够。
即便陈寅清楚,等到这位女子剑修摸清她的剑道,就能递出一剑,将他一剑斩杀,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一身剑道毫不保留的施展出来。
很快,那位女子剑修已经收剑,有些疑惑的问道:“养剑剑修,不弱于人,这话真是师傅亲口说的?”
“桃山之上,众目睽睽,陆玄楼先斩落桃妃本体一截桃枝,后以此语昭告天下,岂能有假?”
说到这里,陈寅竟是意气风发,有荣共焉。
徐来想了想,歪着脑袋说道:“师傅,最爱骗人!”
陈寅肃然摇头:“偏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信,云荒千千万万的养剑剑修也信,而你,不是养剑剑修,信不信的,不甚重要。”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时那位的一贯作风。”
陈寅问道:“不知我可有幸,见识你的最强一剑,杀力越高越好,将我斩得神魂俱灭也无妨!”
“好!”
下一刻,陈寅就看到了极为璀璨的一剑。
他在看到这一剑的时候,便已经明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不下来的一剑,这极不寻常的一剑,或许是他毕生看到的最后一剑了。
陈寅脸色并不难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养剑剑修陈寅,气得其所。”
即便要死,也要出剑。
陈寅递出生平最后一件,然后被那一道璀璨剑光淹没,结果嘛,如他所说,神魂俱灭。
徐来收剑,就要回归本阵,两位云荒剑修联袂而来,说要问剑。
一位大剑仙,一位剑仙,都是清贫山一脉养剑剑修。
徐来自持杀力,并不将这两位养剑剑修放在眼里,啧啧两声,戏谑说到:“陈寅接我一剑就得死,一个杀力不如陈寅的大剑仙,一个滥竽充数的剑仙,联手问剑,就能不死?”
两位清贫山剑修对视一眼,那位大剑仙说道:“我年纪大些,我先死。”
那位剑仙闻言,竟是默默后退,就下那位大剑仙,与徐来捉对厮杀。
徐来微微眯眼,蹙眉问道:“也是求死?”
那位大剑仙一言不发,只是出剑,片刻以后,就被徐来斩下头颅。
然后是那位剑仙,接着又是数位清贫山剑修,明知必死,也要问剑,且是捉对厮杀。
“混账!”
憾山城头,将数场问剑尽收眼底的黄金狮子暴跳如雷。
两位大剑仙,数位剑仙,都被徐来一一斩杀,壮大气势,大有破境之事。
照这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