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阴神境鬼修转瞬之间便打出两道玄阴之气,被陆玄楼挥刀挡下。
陆玄楼笑问道:“你若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阴神境鬼修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陆玄楼竟然要放她离去。
陆三生与傅剑南转瞬将至,阴神境鬼修纵然满腹疑惑,也无心问答。
“多谢!”
阴神境鬼修起身执礼,化作一道流光,往城外遁去。
“鬼物那里逃?”
陆三生与傅剑南穷追不舍,陆玄楼微微摇头,换上一身黑袍,遮掩身行,心念微动,身后浮现数千九阶灵兵,化作一双巨大铁翼。
挥动翅膀,陆玄楼身如飞鸟,刹那之间,便拦住陆三生与傅剑南,背后浮现无数灵兵,向两人急射而出。
拖延两人片刻,阴神境鬼修已经逃出生天,陆玄楼也无心纠缠,挥动翅膀,转身飞往青阳城外,溜达一圈,便褪去黑袍,回到酒肆之中。
陆玄楼独倚斜阑,悠然饮酒,闲听酒肆喧闹,坐看忙碌人影。新笔趣阁
青阳城来了一位剑修,很是强悍,重创阴神境鬼修,青阳城得数日太平,城中百姓闭门多日,难得敢出门,因此酒肆生意极好。
酒肆老人满面春风,很是开心,不是因为酒肆生意极好,而是因为得了个好孙女儿!
酒肆老人孤苦伶仃一辈子,膝下无儿无女,小姑娘虽被陆玄楼救下,家中亲人却无一活口,也是无依无靠。一番合计后,小姑娘便成了酒肆老人的孙女,从此相依为命。
夕阳将落,西山一片火红,人影散去,喧嚣不在,酒肆终于冷清下来,老人也终于清闲下来,陪陆玄楼说话。
“酒肆难得生意繁忙,你竟不知道帮忙,真是没良心啊!”老人笑骂道。
“我又不是酒肆伙计,帮忙作甚?”陆玄楼撇嘴说道。
酒肆老人不忿说道:“你这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帮帮忙怎么了?”
“我又不是不给钱,你说的好似我吃霸王餐一样!”
陆玄楼翻个白眼,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丢给酒肆老人,酒肆老人在银锭上留下牙印,顿时喜笑颜开,妥妥的市侩小人模样。
陆玄楼摇头说道:“老人家,你也是秋后的蚂蚱,怎么如此贪图身外之物呢?”
“以前孤苦伶仃,城中有鬼物行凶,活着也没什么盼头,钱财自然不算什么。”
老人笑道:“现如今我有个孙女,趁着我还能动弹,替她积攒些嫁妆,以后也不怕她被人欺负。”
“确定不是在为你攒棺材本?”陆玄楼取笑问道。
“等我死后,就用草席包裹,挖个坑埋了就是。我们又不是大户人家,没有那么多将就,也不花费这冤枉钱。”
老人得意笑道:“这孩子是孝顺孩子,我就担心她不听劝,非要将我老人家风光大葬啊!”
“老人家,白得一个孙女替你收尸就不错了,风光大葬就别想了。”
酒肆老人满心欢喜的炫耀,陆玄楼成心添堵。
“你懂个屁,懒得和你废话,得去帮我孙女收拾,不能让她累折了。”
老人负手离去,最终哼唱不知名的欢乐小曲,陆玄楼心中竟有几分羡慕。
人与人的悲欢虽不尽相同,但人间自有真情在,人与人的悲欢也如出一辙!
“掌挥,一壶酒!”
陆玄楼忽而察觉一股寒意,便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转身回头,便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入门,顿时愣住。
白衣女子容貌绝佳,气质清新脱俗,环视四周,最终落座陆玄楼身前。
“姑娘,酒肆打烊了!”
酒肆老人看一眼天色,心中疑惑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自从那夜陆玄楼救下小姑娘后,他便知道陆玄楼非寻常武夫,如此行事,定然别有用心。
“喝杯酒就走,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虽有逐客令,但白衣女子却怂然不动,陆玄楼也无可奈何。
“老人家,去休息吧,这位客人我亲自照顾。”
老人应声离去,陆玄楼从柜台拿来酒碗,又从天之武库取出一坛好酒,启封之后,酒香四溢,弥漫整个酒肆。
陆玄楼落座,替白衣女子斟酒,问道:“鬼也饮酒?”
白衣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平静问道:“阴神之躯与旁人无异,我又变换容貌,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这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阴神境鬼修。
“你踏入酒肆的一瞬间,我便察觉到一股寒意,那是玄阴之气的味道啊!”
陆玄楼笑问道:“你此番前来,是寻仇还是报恩呢?”
“断我一臂是仇,助我脱困是恩,你我恩仇两消,如何?”阴神境鬼修说道。
“可以!”
陆玄楼不假思索便答应下来,能与阴神境鬼修化干戈为玉帛,这笔买卖很划算。
“阎君青鬼,我知道你们是大魏镜湖镇抚使,但江湖恩怨与镜湖武夫无关。”
阴神境鬼修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离开青阳城,莫要继续插手我与傅剑南之间恩怨。”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