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在混凝土的帮助下,朱仙镇城墙已经被修补好了。
城墙里外还造了好多高台,高台上安装了上千口大铁缸,除了朱标从舞阳县带来的兵,没人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啥的……
这些兵都是河南灾民,都是受过朱标天大的恩惠,保住了全家没有饿死,对朱标死心塌地,怎么问都不说,问急了只说这些大铁缸是用来装金汁的………
金汁就是大粪汤烧开了,这下谁也不愿意碰了。
朱标这几天也是忙的昏头涨脑,好不容易布置完了,想休息休息,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是大战前的血腥味!”
徐达打了一辈子仗,这是他的总结。
因为朱仙镇被屠城之后,方圆十几里都没有什么人烟了,可是今天竟然来了两波商队,几十个樵夫!
要是说这里没有瓦剌的探子,说死他,他都不信……
徐达还是一如既往的跟在朱标的屁股后喋喋不休。
“殿下!老臣今日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形。”
“这朱仙镇地处黄河平原,地势平坦,是黄河冲出来的平地,也是黄河泛滥的中心,总体地形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的,现在正是雨季,如果咱们挖开黄河大坝,将可以冲散百万大军!而殿下身居高城,必可安然无恙!”
这战法太绝户了,属于伤人一千自损一万!
而且每一次华夏人把掘黄河当成战法的时候,都是到了华夏民族亡国灭种的关键时刻,被强敌逼迫的毫无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从炎黄二帝的时期开始,华夏人就深深的知道这条黄河的威力,而徐达今天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给朱标献上了这条计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但是这种计策朱标是断然不能采纳的,刚想开口训斥,但是徐达憔悴的脸色和熬的通红的眼睛,让朱标不忍心开口。
亲手给徐达倒了一盏茶。
“徐叔叔的良苦用心,孤知道了!但是这种绝户计,孤是断然不能采纳的!”
徐达一口把茶水干了个底儿朝天,霍的一声站起身来。
“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全是老臣一人主张!”
“你……”
朱标语塞了,他刚开始只把徐达当成自己的政治资本,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徐达为自己着想,竟然到了牺牲自己的地步。
如果这个罪名扣在了徐达身上,徐达必死无疑,哪怕老朱明知道徐达在帮自己的亲儿子,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如果徐达不死,就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而徐家也会大概率失去魏国公这个爵位,失去铁打的富贵!
朱标只能温言相劝。
“徐叔叔,你这又是何必呢?孤自有办法,定能给瓦剌骑兵迎头痛击!你要相信孤!”
可是徐达今天算是头铁到底了。
“殿下的依仗,可是那七百多门机关火炮?”
朱标没有说话,
徐达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殿下!纸上谈兵可不好!机关火炮确实是攻杀利器,但是不适合野战对付骑兵!瓦剌骑兵是马背上长大的,都是马术高手!机关火炮是实心弹,能打到几个?打不到的!
能克制骑兵的,只有更强的骑兵!我虎威,虎贲,确实是天下铁骑!但是也不能以一敌三!..
殿下啊!收手吧!老臣的游骑已经看到了大股瓦剌骑兵!足足有数万之多啊!
老臣为殿下断后,您带着妙云快走!”
朱标听着感动,但是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从后世带来的知识。
正要说话,忽然!
朱仙镇外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铺天盖地人马!
青色的大纛在苍穹下迎风飘扬!那是瓦剌的王旗!
灰褐色的皮甲上还粘着没有凝固的血迹!散发着蛮荒的杀气!参差的铁枪弯刀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
瓦剌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
朱标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骑兵队伍,不由侧目,徐达看在眼里,不由更加失望……
“殿下,快走吧,老臣誓死不会让胡虏继续南下!”
徐达苍老的面容,半白的头发,在夕阳下格外坚定!
“哈哈哈!!”
朱标忽然开怀大笑,“徐叔叔啊,徐叔叔,你可是认为孤,怕了这些鞑子!”
“来呀!!”
“传孤的将令!开门迎敌!徐叔叔同往!”
“喏!!”
康茂才大声回应!
“哎!!”苦劝无果的徐达只能长叹一声!
城门洞开朱标身穿金甲,走在大军的最前边,明黄色的太子龙旗迎风飘扬,和瓦剌青色的大纛遥遥相对!
虎威虎贲,两万铁骑,已经列队完毕,人人脸上毫无惧色!
他们是大明的开国之兵!
骏马弯刀他们见过,杀过!
比这个更多的鞑子,他们也见过,杀过!
瓦剌的骑兵在一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