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里·诺森伯兰在自己房门口发现纸条, 上面字迹清晰,内容却模棱两可。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给那女人一个教训,免得她欺压到我们正经的亲戚头上来, 让我们联合起来想个对策, 必须让她承认自己的错误和无知。请来市里的鸢尾花酒馆, 时间为晚上7点钟。’
看到这个, 哈德里心怦怦直跳,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可转头想到这几天的遭遇, 顿时下定了决心。
当然, 他心里也清楚, 密谋这种事不好, 被发现会彻底和公爵府交恶, 于是换了身低调的衣服, 没叫马车, 而是自己去马厩偷偷牵走一匹马, 快速离开诺森伯兰城堡。
和他一样的, 还有其他男人,他们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牵走马匹往市里赶。
为了保密,连母亲, 妻子, 儿女都没有告诉,只说有事出去一趟,明天就回来。
然而他们的动作,被管家等人看在眼里, 不由哂笑。
管家微微弯腰行礼,“祝各位今晚玩的愉快!”
哈德里骑着马,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市里,找了不少人打听,终于来到集合地点的鸢尾花酒馆。
时间还早,才刚刚六点,他想着先去吃个晚餐,然后好好商议一下。
可是这酒馆的位置偏僻,找了一圈都没有合适的餐厅,逼不得已,推门进去询问有吃的吗?
酒馆此时没什么人,面积很大显得很空旷,只一个酒保站在柜台里擦拭酒杯,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指着台上托盘道,“三明治,自取,口味不确定。”
哈德里松了口气,有得吃就行,跑了这么久的马,他是真饿了。
可刚动手拿起一块,那边就传来酒保漫不经心的声音,“一英镑一块。”
这也......太贵了!
一英镑都可买上一百个了,哈德里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要什么酒?”酒保声音传来,吓了他一跳,转头就见酒保果然如此的态度,立刻表情一变,放到唇边咬了一口,“一杯白兰地。”
酒保没理他,转身倒酒,放在吧台上后,又去忙了。
他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细细品位三明治的滋味,怎么说呢,不能说难吃,就是街面上能买到最普通的,价值两个便士的三明治。
巴掌大小,两块面包夹着一片蔬菜,以及一块鱼排,加了点咸味酱。
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吃的最便宜和难吃的食物了,尤其在城堡内厨师手艺的对比下。
一想到如今公司的状态,急需公爵投资一笔钱,要是没有,他就要彻底破产了,以后兴许只能每天吃这种东西,顿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得逼着公爵和那个女人拿钱。
是的,那个女人,他们绝不承认她是公爵夫人,一个□□而已,真不知道弗雷尔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和威尔士亲王抢女人,真不怕亲王发怒吗?
还不知道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弗雷尔的,兴许是亲王私生子也不一定。
当然,这不过是恶意的揣测和发泄罢了,其实他很清楚,宝宝是蜜月期间怀上的,当时威尔士亲王在伦敦,不可能出错。
如此不过是发泄不满罢了,俗称无能狂怒。
刚吃完,酒馆的门就被推开,发出吱呀声,忙转头去看,原来是艾勒·路易斯。
路易斯是诺森伯兰公爵的亲舅舅,原本该是个普通农夫,好运的有个美貌的姐姐,不仅幸运成为演员,名扬整个欧洲,更是嫁给了公爵。
他比姐姐小十几岁,完全借了姐姐的光,不仅上了不错的学校,结交了一些人脉,还顺利成为白厅办事员。
不过他能力着实有限,有前后两位诺森伯兰公爵提拔,也只是一个小部门副部长,还是那种管理后勤杂事的清水衙门。
他挣扎了许久,反而得罪不少人,事也办砸了不少,越发凸显出能力和见识的匮乏。
最后姐夫下了通牒,要是他再敢随意折腾,就不管他了。
无奈他只能妥协,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好歹他也让家族改换门庭了,接下来就看儿子的了。
哈德里见是路易斯,忙询问酒保,“有包厢吗?”
这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显示他们认识,免得之后公爵追究起来,调查出真相。
虽然还没决定好怎么做,但已经避到市里来了,不妨多做一点。
路易斯心领神会,假装不认识,点了一杯酒,等酒保带人进去包厢,等下一个人到来,自己也钻进去了。
其他人纷纷效仿,这时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自以为隐蔽,其实看到酒保眼里,和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
他无语翻了个白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大厅里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包厢里,人越聚越多,除了少数几个,大部分和诺森伯兰家族有亲戚关系的男人都在这了,包括安琪儿的丈夫苏尔托,瑟琳娜夫人的儿子小琼斯,以及公爵姨妈的丈夫肖特先生。
凯丽夫人把给肖特两个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直接送到学校,肖特夫人只剩下吃饭的钱,他完全捞不到赌资,自然不服气,想着过来闹一闹。
众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