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便宜了库克和另外一个酒保索普,两人只要保证每月的流水在一定区间,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光明正大卖自己的酒,毕竟老板不管。
所以他在这里干了两年,赚了不少钱,等发现苔霉素的法子后,赚得更多了。
除了这点可能让老板不满外,库克平时还算老实,人际交往简单,因为他值夜班,和同居的人也没什么矛盾,更没什么仇家。
排除陷害他的可能,剩下的就是调查同居室友。
他租的房子在酒馆不远,因为远离市中心,房价比较便宜,因此每人一间房,也负担得起。
另外厨房起居室是共用的,同居其他人都是工厂的工人,上的是白班,或者说,从早上7点到晚上10点,完美和他错过,基本杜绝看到他制作食物的过程。
而库克在使用苔霉素方面确实小心翼翼,没让人发现。
但苏叶还是注意到了一人,酒保索普,两人都是鸢尾花酒馆的酒保,虽然一人值班一天,互相错开,可只要他稍微细心一点,想来也能发现库克赚钱更多。
找出索普的资料细看,发现他并没有购买过苔霉素,鸦片水等任何相关药物,一次都没有。
另外他有酗酒的习惯,自己值班那晚不喝,但库克值班时,他会在家里喝酒,偶尔也会去鸢尾花酒馆喝。
如此,他发现库克赚钱比自己多,也不是没有可能。
把这人单独列出来,苏叶继续看其他人资料,莫迪摩尔和莱斯特是狂热的革命份子,积极参与活动,被围剿了几次都侥幸逃脱,但两人都不甘心就此失败,想要干一票大的。
说私人恩怨,几乎没什么,那瓶牙鸟片水是莫迪摩尔随手从药店买的,好叫自己兴奋起来顺便以此表明决心。
他自己也知道这玩意儿有点麻烦,因此只加了一半,完全不会过量。
可结果却是,他们喝的酒中本就提前下好了牙鸟片水,加上他们自己下的,和一点点苔霉素,就造成了如今状况。
最后还有一个人存在疑点,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的信息太少了。
不知道来自那里,以前是什么人,两年前突然出现在本市,开了一家酒馆后,就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人前。
包括库克和索普两名员工在内,邻居们都没和这个人有过多接触。
没错,这人就是酒馆的老板埃里克!
他很少出门,不与邻居打交道,房子里的窗帘也时时拉着,让人看不清里面情形,只有一个老仆,负责照顾他和出门采买食物。
埃里克显得颇为神秘,似乎对经营酒馆也不感兴趣,只要固定住流水,就不管库克和索普怎么折腾。
苏叶先去找了索普,因为当晚人不在酒馆,就没被抓起来,这些天他一直经营着酒馆,并没有关门。
白天的鸢尾花酒馆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奥丁在打扫卫生。
他没什么问题,本地孤寡老人,有自己的房子,也有一点点应急的存款,接了打扫的活,每天兢兢业业,也很少和库克等人交流,和任何人都没仇怨。
因着昨晚累了一夜,索普早上直接在酒馆的包厢睡觉,被苏叶叫醒,整个人都是迷糊的。
这状态很好问话,几乎问什么,答什么。
“你知道库克使用苔霉素,引导客人喝更多酒的事吗?”
“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相同的客人,在他这里买的酒,是我的两倍,好奇跟着他,发现他买那玩意儿。”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麻烦,多卖几杯就能如何,我巴不得人少点,累都累死了。”
“你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了吗?”
“老板知道,他让我不用管,只要客人吃不死,无所谓。”
苏叶再问了点别的,基本确定这个索普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对于忙了一晚上,还要在白天准备食物,只为了多赚一两个先令的事懒得干。
如果去买面包和三明治,加入药粉,好像也赚不到多少,就直接放弃了。
反正库克每次只准备二十份,并不多卖,赚的也少,他嫌累。
这就是不会算数的后果,一晚上多两个先令的酒水,再多一份食物的钱,一个月下来,就是3英镑,一年则有三十六英镑。
苏叶摇摇头,放他继续睡,前去酒保老板埃里克家中拜访,开门的是一位五十上下的老仆,佝偻着身子,老态龙钟。
苏叶说明来意,他只沉默着把人迎进去,然后去卧室通知主人。
片刻,埃里克裹着厚厚的毯子过来了,整个人显得苍白羸弱。
他的身子极为单薄,走路缓慢,好似每动一下,身体都会不舒服。
打了声招呼,他坐下来,用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抱歉,我失礼了,身子不争气,明明还在秋天,我却觉得寒冷。”
苏叶打量他面容,普通,瘦削,因长年不见阳光,苍白到近乎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头发枯黄毛躁,乱糟糟耷拉在脸上,遮住了半张脸,使人无法窥探其情绪。
可透过发丝的缝隙,苏叶仍能看到,他有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