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或者不关自己的事,是买走画作的那个人搞的鬼。
他有想过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探长,可报纸上对于那些死者的描述,要么是意外,要么是病死,和谋杀没有半点关系。
唯一的联系就是他们曾住过金色酒店,然后被他画了肖像。
这么说来,反倒是他更有嫌疑!
罗德一时梗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害怕自己画像的主人再次变成死人,他甚至不敢再画画,也不敢把那些画作卖出去。
直到新的一年到来,那个买走画作的男子再次出现,给了他两个选择,木仓和金钱。
看着男人满是威胁的眼神,以及一大笔钱,罗德最终没受住诱惑,答应成为他的线人。
“那个男人的长相呢,我想你画出来了,”苏叶道。
“是的,”罗德低着头,示意画室里某个暗格,打开,里面有十几幅画,除了那男人,还有男人买走的画作。
只要那男人要,他都会重新画一副寄出去。
这里总共有十四个客人,代表十四个受害者。
“他们都死了吗?”苏叶一一看过去,转头询问罗德。
罗德点头又摇头,“只除了两人,其余都死了。”
这两人一个是六岁的小姑娘,离开酒店没多久,就意外失去父母,被送到巴西亲戚家,没住多久又被送走,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而另外一人则是失踪,参加了一个探险活动,最后没有回来,因此也没有所谓的讣告。
关于那些讣告的报纸,罗德也收集了,看着上面的内容,不是意外就是病逝,且天南海北,男女老少都有,很难让人联想成谋杀。
苏叶最后拿起那个男人的画像看了眼,不由皱眉,“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这人的相貌有异。”
这五官和脸部骨骼明显不符,面部僵硬不自然,有着明显的伪装痕迹。
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可一个常年研究人物肖像的画家,不可能没觉察其中的不协调。
罗德浑身一僵,颤抖着身子不敢回答。
显然,他还隐瞒了什么,而这个真相是比自己成为帮凶更叫他害怕的存在。
苏叶见他紧抿着嘴,打定主意不开口,也没有为难,转移话题道,“之后呢,你们是怎么交易的?他有再来找过你吗?”
“没有,通常是寄信,信上只有一个名字。随后不久,这人就会出现在酒店里,我只要想办法给他画像,并寄出去就可以了。”罗德见她没有追根究底,松了口气。
“寄到哪里?”苏叶要了地址,是距离这里五十英亩的米特市一栋房子里。
把地址记下,之后再查一查这栋房子。
“莫雷尔夫妇房间里的蜡烛是怎么回事?”苏叶把话题转回来。
“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那蜡烛有问题,我不会自己使用,”这时罗德终于抬头,满脸焦虑,“铊毒会不会影响我的大脑?我能治好吗?”
“铊毒会损害中枢神经,”顿了顿,苏叶恐吓道,“你有可能变成傻子。”
罗德脸色一白,满脸凄惶。
这时,被放开牵制的茉莉夫人冲过来抱着自己的丈夫,“罗福斯,你怎么样?头疼的厉害吗?”
说完哀求的看向苏叶,“女子爵,求您救救他。”
苏叶垂眸看她,“关于你丈夫成为帮凶的事,你知道多少?”
茉莉夫人浑身一震,牙齿止不住颤抖。
“在知道莫雷尔夫妇可能中毒后,你竭力掩饰,我想不只是担忧生意,而是猜到丈夫加入了犯罪组织,害怕事情是他干的,所以想竭力遮掩,是吗?”苏叶继续逼问。
“不,他没有杀害莫雷尔夫妇,这一切都是误会,”茉莉夫人连忙解释。
“说实话吧,”苏叶漫不经心道,“那些人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病死,只中了铊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无臭,只要皮肤接触就会中毒。中毒后的表现是导致各种疾病,看着和生病虚弱差不多,且每个人因为体质原因,展现出来的病症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症状是脱发,你刚刚也看到了。画作上那么多死者,全都被判定为意外和病逝,没有一个医生觉察出异常,这说明了什么,我想你了解。”
说完,她站起来,缓慢脱下手套,并用手帕一点点擦拭手指,“我敢说,除了我,没人能解这种毒。而我......有义务救他吗,一个杀人犯帮凶?”
“不,不是的,他不是杀人犯,罗福斯是被逼的,”茉莉夫人尖叫道。
“他有机会报案,对方不可能时时监视着你们,是你们见钱眼开,”苏叶道。
“你懂什么?那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吗?一次,我们都跑出去了,离开郎克铎,可最终发现,有人一直跟踪我们,并对我们发出警告,我们是被逼的!”茉莉夫人崩溃道。
罗德先生惊讶的看她,“你知道?”
“当然,那次你非要关掉酒店去旅游,之后一直惶惶不安,我不注意也难,”茉莉夫人撇开眼,“还有几次,你拿回来的钱明显是普通画作的好几倍,我......不可能没觉察。”
“那么,你有为丈夫做遮掩吗?”苏叶居高临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