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等待的时间比较长, 好一会儿之后,索菲亚才偷偷摸摸回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她咽咽口水, 小心道,“那些起草的法律文件我不能碰, 这是修斯律师入职时填写的资料。”
这个也可以, 两人当即对比起来。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报纸上的笔记,也不是肯特律师的。
福尔摩斯陷入沉思, 苏叶也在思考,“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难道这件事真的和他们无关。或许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 福尔摩斯,要不你想想有谁想要对你不利, 罪犯往往出现在受害者身边, 或许是你忽略了什么。”
“等等, 你刚刚说什么?”福尔摩斯灵光一现, 抓着苏叶询问。
苏叶一愣,“你忽略了身边人?”
“不, 上一句!”福尔摩斯急切道。
“罪犯往往出现在受害者身边!”两人异口同声。
“是的,是的, 我怎么会忽略了这一点,”福尔摩斯兴奋道,“索菲亚,麻烦你把修斯律师进入公司后,所有人员工的资料都给我一份。”
“啊?”索菲亚惊讶。
“不需要委托相关的案件,只要你同事们填的入职信息。”福尔摩斯道。
“好的, 我去拿。”这是她这个助理可以碰的。
福尔摩斯目光炯炯盯着苏叶,“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是说我刚刚的提醒吗?”苏叶摊手,“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是你自己想到的。”
“不,当然不是,我们之前忽略了一点,修斯收到恐吓信,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他不会透露,因为外人如果知道,会猜疑他在那个案件做了手脚,尤其是那些小报,大量的赞誉伴随而来的一定是猜疑。所以他不可能公布,那知道这件事的,一定是他身边的人。有人想要借着这件事嫁祸给乔·莱恩,所以他对我的射击,才没有完全对准要害。”福尔摩斯道。
“那为什么是你?”苏叶提出疑问。
“这中间一定有某个点,是我们忽视了的,我相信我能找出来。”福尔摩斯目光灼灼。
这六年的员工资料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索菲亚抱了整整一大叠过来。
两人再一次比对,依然没有找到和笔记相似的人,但他们没有沮丧,找到了方向,剩下的就是慢慢调查。
既然那个笔记目前弄不清楚,那他们就从修斯身边的人查,从资料中,他们摘抄下离职的六位律师的信息,然后一一过去拜访。
从他们的嘴里,两人更加了解了修斯这个人,表面上落落大方,勤奋好学,实际上特别爱耍小手段。
那个教导过修斯的前辈律师提起了一件往事。
“我记得,曾经我们接过一位遗孀的委托,她和继子争家产,遗嘱上她的丈夫是说要把一部分资产留给她儿子继承。但她的继子耍了手段,把资产运作成了爵位继承中附带的遗产继承,这样一来,即便有遗嘱,遗孀也无法获得那一份。当时我们是遗孀的委托律师,想了各种办法都没阻止这条法律生效。后来我偶然听到,修斯他居然撺掇那位遗孀偷出文件,只要文件消失,这份资产就是普通资产,而不是爵位附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件事是遗孀吃亏了,对方用了不正当的手段,但修斯的方法也不符合法律,那是不对的,我狠狠说了他。”
“那当时他接受了吗?”苏叶询问。
“他再三的向我道歉,表示不会再犯了,他也是实在同情那位遗孀,当初遗孀带着嫁妆嫁进来,所有的钱都放在了拯救丈夫的家族产业上。现在丈夫死了,所有的产业都归了继子,她将一无所有,还有一个几岁的孩子。”
说到这里,老律师重重地叹气,“我也很同情,但我们不能罔顾法律,使用不合规的手段。”
这怎么说呢,老律师虽然迂腐,但他坚守了作为一个律师的职业道德。
而当初的修斯虽然有点不择手段,但也怀抱着热血。
“之后呢?”苏叶询问。
“之后我觉得他的性子需要磨砺,在boss询问提拔的人选时,就选了肯特。”老律师道。
“肯特?是布莱恩·肯特吗?”苏叶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
“是的,他们是同时进的公司,两人还是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不过肯特更规矩一些,所以我选了他。”
“那之后两人关系如何,有没有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
“绝对没有,他们的关系一如既往,就我知道的,修斯时常会去肯特家里拜访,两人关系很好。”老律师否认道。
“那您是为什么辞职的?”
“当时我身体不好,接了一桩案子后耗费的心神比较多,就晕倒了。修斯把我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我必须休养,不然会影响寿命。”
看起来完全没问题。
“那现在呢,您的身体还好吗?”
“辞职后没多久,我的身体就恢复了。”老律师叹气。
苏叶和福尔摩斯对视,眼里都有怀疑。
之后他们又拜访了另外四人,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也有人怀疑自己被修斯害了,但他们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