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微微抬眸,和她对视,然后灿烂一笑,“怎么了吗?是有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可以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我不会告你的状哦。”
梅花也忍不住笑,“小,公子心善,梅花无事。我看公子年纪尚小,不易饮酒,不如换成清茶?”
“哦?”苏叶微微挑眉,“我在外面也喝过酒啊,难道这绣乐坊的酒有什么讲究不成?”
“倒也没什么,只是酿酒的时候,会加入鹿血等滋补的药材。”梅花微微一笑。
“懂了,”苏叶意味深长的看向陆小凤,他刚刚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陆小凤顿了顿,若无其事的道,“那你们乐坊可真舍得,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爷儿您可是贵客,当然要上最好的,”陆小凤身边伺候的侍女娇笑道。
“不错不错,伺候好了,爷儿们重重有赏。”陆小凤哈哈大笑,那点子鹿血对他没任何影响,即便有,左不过是找一个美丽的姑娘,谈一晚上风月的事。
何况这绣乐坊不缺姑娘,尤其是美丽的姑娘。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打趣的看向花满楼,“七童可是滴酒没沾,难道是已经知道了?啧啧啧,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七童也是风月场所的熟人啊。”
花满楼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向苏叶,见她毫不在意,心下一松的同时,也微微有点不悦,淡淡的道,“只是鼻子灵敏而已。”
不错,在一堆脂粉气味中,花满楼依然闻到了那一丝淡到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再看那酒的颜色,清凉中带着一丝丝红线,就已经猜到是什么了,所以他除了喝茶,什么都没动。
其实苏叶也闻到了,她的身体素质已经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尖水平,花满楼能闻到听到的,她基本也可以。
只不过身体素质达标了,不代表她就有花满楼那么厉害了。
花满楼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对每一种气味,每一种东西发出的声音都了若指掌。
他甚至还能根据回声,准确的判断东西所处的位置。
这么说吧,在一个房间里,只要发出一声,然后他能根据回声,大致描绘出这个房间的格局,桌子在哪,桌上都有什么等等。
就是这么神奇!
可苏叶不行,首先她只是能听见,不明白听到的代表了什么。
其次她能看见,也不会真的闭着眼去训练这些,对她来说,还不如打坐提高内力重要。
所以她也闻到了酒里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不知道有鹿血酒这个东西,所以没想到这上面来。
当初花满楼为她科普的时候,也不可能和她说这个。
陆小凤哈哈大笑,打趣的看向花满楼和苏叶。
他觉得有意思极了,七童这么温润的公子,也有急切解释的时候。
而本该在意的苏叶,却满不在乎,甚至兴致勃勃的研究那鹿血酒。
哈哈哈,果然他陆小凤的朋友,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即便是最正经的花满楼,也是个凡尘人啊。
苏叶懒得理他,看了几眼就放下了酒杯,招招手,示意梅花靠近一点,“你过来,我有个事向你打听一下。”
梅花微微倾身,凑到苏叶面前,毫不意外她有其他目的。
毕竟一个女人逛青楼,总归是有别的目的的。
而她对苏叶有好感,也不介意帮点忙。
“月影的事,你知道多少?”苏叶询问道。
梅花想了想,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月影是我们这资历最长的花魁,两年前来到这,一来就说服了妈妈,让她一月只接待一个客人,而且客人还得是她自己挑选并且满意的。但她是真的厉害,凡是见过她的客人,都满意的不得已,大把大把的掏银子,妈妈可高兴了,只要有钱赚,就从来不管她。”
“那你见过她吗?果真如此漂亮?”苏叶好奇询问道。
谁知,梅花却摇摇头,“月影很神秘,从不离开月楼,而我们也不允许靠近月楼,唯有桃花可以进去侍奉。”
“也就是说,除了妈妈和桃花,以及那些入幕之宾,没人见过她长什么样儿?”苏叶惊奇询问。
“是的,而且那些客人描述的也不一样,似乎,似乎……”梅花结结巴巴,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苏叶道。
“似乎看到的,不是同一个人。”梅花道。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神秘至极的花魁,就连青楼里的人都没见过长什么样,而客人见了之后,描述完全不一样。
难道还能换皮不成,每接待一个客人,就换一张美人皮?
噗,这又不是聊斋,最大的可能就是易容了。
那这又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那她死亡当晚,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苏叶询问道。
梅花想了想,“我也不知道,那时天色将亮,绣乐坊也要关门了,客人要么离开了,要么已经休息了,我们这些侍女,打扫好了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当时,我就在月楼隔壁的夕楼打扫,听到一声尖叫,和其他人匆匆赶过去,就见到月楼门大开,月影躺在血泊里,而桃花站在门口,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