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克号试航的时候,他们就住那间房,无聊的时候玩了一下赌博的游戏,在桌上留下划痕。
之后奥林匹克号出事,他们又到了泰坦尼克号上工作,巧合的是又分到了同一间房。
四人意外看到了桌上他们原本留下的痕迹,猜到了这可能是尚在修缮的奥林匹克号,意识到这或许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吓坏了的四人立刻下船,原本想直接跑的,却不想被另外两名工人看见,不敢说出去,于是借口上岸喝酒。
那两人也是个酒鬼,闻言也跟着去。
没办法,四人只好假装醉了,避开上船时间!
“已经发电报了,会有人秘密把他们带走,”迈克道。
苏叶向下看了眼A层甲板走廊,“整艘船和模型一模一样。”
迈克明白她的意思,“模型在科夫港已经送下去了,会有人拿着去比对奥林匹克号,如果不一样,就可以证实了。”
“嗯,”苏叶往后靠,“等下我去试探一下大副亨利·怀尔德,他被突然调过来,或许知道些什么。”
迈克想了想,“这位怀尔德先生三年前妻子生病去世,一起的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双胞胎儿子。那场疫病来势汹汹,不仅带走了他妻子和孩子,留下来的四个孩子,三个被感染,虽然痊愈了,但身体都不太好,每年需要不少钱治疗。”
“大副的工资每个月80英镑,不算少了,”按照普通的医生律师周薪四英镑,一个月二十英镑算,大副的工资是整整四倍,很富裕了。
船上的薪水差距很大,船长一个月105英镑,如果顺利航行的话,还有200英镑的奖励,大副则是50英镑奖励。
而普通的船员,或者后勤工人,只有五英镑左右,说他说一句富裕不为过。
“不够,目前这样虽然生活够用,但没有结余,”如果想要让孩子们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享受到优秀的教育,他需要更多的钱。
那么他很有可能为了钱接受摩根的招揽,为他暗中做点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重点关注这人。
两人聊天的空档,露丝终于摆脱了众人,来到上层甲板上吹风。
苏叶与她的距离不远,不过她在下面的公共甲板上,露丝向远处眺望,并没有发现她。
在露丝来后不久,有两个三等舱的青年跑过来坐到他们不远处的围栏上。
两人也聊着轮船的话题,不过他们的话语就真诚多了,且除了赞美这艘船的巨大外,更多的是对未来在美国生活的向往。
“杰克,别画画了,给我说说美国吧,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一个活泼的青年男子道。
“别打扰我,法布,等你到了就知道了,我说再多你都不会相信的,”杰克没有理他。
苏叶稍稍转头,看到了那名叫杰克的男子,年轻的面孔英俊有活力,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深邃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知世故而不世故。
杰克从来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底层百姓,说到底能把绘画学得那么好的,除了善于观察外,还需要一颗洞察世事的眼睛。
杰克必定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了解阶级之间的差距,但他却潇洒自若,不因为自己的贫穷而自卑,也没有面对上流阶层的束手束脚。
他能在那堆人精中谈笑风生,谈吐得体,一是他本身性格潇洒的缘故,二也源于对世俗财富不过度追求,所谓无欲则刚,就是如此了。
这个时代在工业革命后,正式进入了全球追逐利益,为钱狂欢,大唱赞歌的时代,所有人都在追求财富。
似乎财富就代表了一切,有钱人就是道德,没钱就卑劣,但真正人性的光辉,不会因为你有钱,就格外不同。
杰克算是一股清流了,对自己对世界都有清醒的认知,从而才能影响到学识不凡的露丝。
她从来不是寻求刺激,追求爱欲而不管不顾的人,只有真正的灵魂互通,触及心灵深处的惺惺相惜才能真正打动她。
杰克被好朋友骚扰的没办法,一抬头就看到了露丝,那一眼,就是一见钟情,久久移不开视线。
“别看了,那是你完全接触不到的女人,”法布里吉奥把手放在好友前面,遮挡他痴迷的眼神。
杰克完全没注意到好友说了什么,盯着上面不放。
卡尔出现,说了什么,露丝不耐烦地转身离开,消失在甲板上。
卡尔气怒的把帽子摔在地上,转身的瞬间看到了苏叶和迈克凑的很近谈笑,眼神越发阴郁。
他想要下去,提醒苏叶远离这种下等人,可随即,就想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
谢菲尔德小姐如何,都不关他的事。
卡尔怒气冲冲离开,原本应该回到舞会上的,可刚才的一幕浮在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压得心中气怒越盛。
他脚步一转,来到头等舱的走廊上,拉住一位路过的服务生,递出小费,询问道,“你知道谢菲尔德伯爵住在哪间房吗?”
服务生刚想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可又舍不得那整整一英镑的小费,“先生请稍等,我去打听一下。”
“去吧,”卡尔把纸币塞给他,在走廊上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