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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外人知道他信过别的教,即便是被骗进去的,也会遭到教会的反打压,甚至是驱逐。
这个时候教会的权利还是很大的,生老病死都需要牧师来主持,被教会厌恶,基本就没了一席之地。
君不见那么多王室成员因为信仰不同,而被迫流亡海外,从此再也回不了国。
像苦修会这种被全欧洲封杀的□□,一旦披露,那他几乎没了落脚之地,除非去那种没有信仰的国家。
可某种程度上来说,谢菲尔德伯爵是非常相信上帝存在的,他真的期盼死后能上天堂,要真是被教会驱逐了,不亚于精神被放逐。
而怪异的仪式和投名状往往都意味着一些挑战人三观底线的东西,会被直接压入大牢的。
怪不得谢菲尔德伯爵会面色大变,原来他被抓住了致命的把柄啊。
“这种奇奇怪怪的组织,在英国还有不少吧?”苏叶挑眉。
“没有几百也有上千,是扫除不净的,”只要有人信教,就有人不信,在全民有信仰的时代和国度,不信这个,就会信那个。
不管是出于信仰认同,还是利益,总有人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创造出奇奇怪怪的信仰。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不得不信奉‘闭嘴是美德’这句话。
“行吧,”苏叶耸耸肩,和迈克走到伯爵夫妇的房门口,敲了敲房门。
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迈克推开门,让苏叶先进去。
此时伯爵夫妇已经沟通好了,除了面色有点不好,看起来还算平静。
安妮夫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假笑,“迈克先生,您可真神通广大。”
在知道丈夫年轻时候干了什么破事后,安妮夫人简直要疯了,怎么会这么蠢,这么没脑子?
但她不能爆粗口,就连指责也不能,只能轻声安慰,“没关系的,詹姆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那个阿尔卑斯苦修会已经消失了,没人记得这件事。”
谢菲尔德伯爵也以为事情过去了,毕竟这二十年来,再没人提过这件事。
此时的他当然不会像年轻时候那么无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以及暴露的后果。
他擦了擦冷汗,看向迈克,“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调查雅克·索尼埃的时候发现的,他无故被杀死在家中,临死前被逼着写了一长串名单,那个名单被带走,但是下面一页留有印迹,我用铅笔让其显形,其中就有您的名字,伯爵先生。”迈克道。
谢菲尔德伯爵脸色煞白,好似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连连后退几步,跌倒在沙发上。
见他这幅被打击得完全回不过神的模样,安妮夫人心下一沉,勉强维持住镇定,“这个雅克·索尼埃是谁,和詹姆斯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仇吗?他又是为什么被杀害了?”
“被杀的原因暂时不知,但我猜测,应该是报复他背叛了信仰。索尼埃先生是政府的一员,因为渎职被强令回家休息,之后就传来他自杀的消息。他的上司知道后,非常内疚,认为要不是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索尼埃先生不会被刺激得自杀。这次渎职事件并不算严重,索尼埃先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虽然大概率会丢失这份工作,但也能做其他,比如商人。”
“然而索尼埃先生承受不住,直接自杀了,他死了,留下妻子和儿女没了收入来源,上司怜惜他的妻儿,于是派我去调查一番,最好能让索尼埃将功折过,他的妻子儿女顺利获得抚恤。”
“然而我到了之后,却发现这绝非一般的自杀,而是被人有意逼迫。临死前还写了那样一份名单,经过调查,名单上的成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阿尔卑斯苦修会的成员。这个组织臭名昭著,一旦披露出来,上面的人就全完了,于是我隐瞒了名单的事,只说索尼埃先生羞愧自杀。上司感念他以往的兢兢业业,申请批准了他妻子儿女获得抚恤金。”
“那之后呢?”谢菲尔德伯爵连忙问道。
“之后这件事我谁也没提,伯爵您放心,”迈克微笑。
谢菲尔德伯爵长舒一口气,随即又发觉不对,惊慌道,“那个拿走名单的人是谁?”
“我怀疑是狂信徒,他要了名单,是为了清除叛徒,”迈克瞥了伯爵一眼,眼底露出笑意。
“我不是叛徒!”伯爵吓得面无血色,低吼道。
“或许吧,但他认为是,”迈克神色不动,可有可无道。
“怎么办?他会不会来杀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只是买了一些鸢尾花制作的药,凭什么说我是叛徒?索尼埃那个该死的,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把我的名字写上去?漏掉一个又没什么关系!”
“恐怕不会,”迈克淡淡道,“你了解这个组织的行事,他们谨慎小心,既然让索尼埃写了名单,也会让其他人写,如果索尼埃故意漏掉了谁,而其他人的名单里有,他们肯定会迁怒索尼埃的妻子儿女,为了他们的安全,索尼埃一定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写出来。”
“那我就要为了他的妻子儿女付出生命吗?”伯爵不甘低吼。
“此时说这些都多余,”安妮夫人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这个狂信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