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一路小跑来到前殿,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石清雪张狂的声音,“爷,真的不让太子妃去吗?”
“你不是不愿意?”太子挑眉,语气嘲讽。
“我这是......听说小郡主病了......”石清雪忙为自己找补。
“胡说!”太子妃生气,“怡儿好好的,你休要咒她,石氏,你太没规矩了!”
“太子爷,您看她,一上来就急赤白脸的,好不威风哦,我就是这样被她日日欺负的,还贤良太子妃,尽踩着爷您刷名声。”石清雪才不怕太子妃,最近这段时间太子的独宠已经养大了她的野心。
太子妃算什么,不过是生了一个女儿,还被太子爷厌恶了的女人,等到太子登基,指不定谁当皇后呢。
太子脸黑了,冲着太子妃道,“你来干什么?”
太子妃压了压火气,认真澄清道,“太子,臣妾并没有生病,怡儿也没有。”
“看看,看看,这就是贤良的太子妃,为了去宫宴刷好名声,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顾了,”石清雪怕太子知道自己在撒谎,连忙道。
太子妃有没有生病,一目了然,可小孩子却不是这么回事。
皇家孩子养得金贵,只要叫了太医,为了保险,就算是不太重要的症状,也会被太医们说得严重几分。
而小孩子哪有没症状的时候,不行哭两声也能说对喉咙不利啊。
太子妃皱皱眉,懒得搭理石清雪,看着太子的眼睛道,“太子,我身为太子妃,今晚如论如何都不能缺席。”
她眼神坚定,表达了强烈地陪着太子一起去的愿望。
太子定定看着她,不发一语。
石清雪见此,心里一紧,怕太子真的答应,忙拉拉他,软声撒娇,“爷,我们该走了,不然就太迟了。”
太子回过神来,最后看了太子妃一眼,冷淡道,“孤说你生病了,就是生病了。怎么,你要仗着父皇的称赞,不把孤放在眼里吗?”
太子妃浑身一软,感受到无边的冷意,既是丈夫的言语如刀,也是外面无边的风雪,让人寒到了心底。
她转身,看着那个以前视为良人的男人,一步步走出自己视野,消失在冷冽的风雪中,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从她被点为太子妃后,就再也没哭过了,作为未来的皇后,她想要当好他的妻子,不允许自己软弱,不允许自己嫉妒,要贤良大方,成为他最好的贤内助!
可这一刻,在他即将上战场的时候,依然选择推开她,选择与她划清界线!
原来她只是太子妃,从来不是他徒樽的妻子,不配与他风雨与共,共赴黄泉,何其讽刺!
她怔怔地站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茫然四顾,竟是如此陌生。
明明在东宫生活了近十年,却好似从未踏足这片地方。
李嬷嬷拿着披风,匆匆赶来,披到她身上,安慰道,“主子别伤心,您始终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不是石清雪那等小人能比得上的。”
太子妃摇摇头,“你不明白......”
她伤心的从来不是太子更偏爱哪一个,而是夫妻十年,他从未承认过她是他的妻。
所有的努力被一朝否定,她是否连和他共赴黄泉的资格都没有?
李嬷嬷并没有意识到,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只以为太子偏心石氏,打击到太子妃的权威了。
太子妃哭着哭着却笑了,转身看了这前殿最后一眼,大步流星往外走,来到女儿的住处,抱起她就回了自己卧室。
徒怡被母妃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欲大哭,可看到母妃脸上的泪痕,不由伸出手轻拍,就好像母妃安慰她一样,笨拙的想要安慰母亲。
太子妃看着自己的女儿,“怡儿,以后母亲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徒怡不懂,只觉得不安,还只会简单说几个字的她,只能一遍遍喊母妃,得不到回应,就扬声大哭。
太子妃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心痛无比,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得到母亲安慰的小姑娘渐渐熄了声音,泪眼巴巴的看着母亲。
太子妃从床头一个小格子里,拿出一个玉瓶,哄着女儿喝下去。
半响之后,徒怡陷入沉睡,她用一层又一层的小被子裹好,然后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大箱子里。
这是专门用来装布料的,分成三层,以免压坏最下面的布料。
徒怡被她放在了第二层,那里装了拉环,有两个小小的通风口。
放好后,她在上面又放了一层皮子,满满当当一整箱。
拉开门,太子妃对李嬷嬷道,“你带着几个人,把这几箱礼物送到我娘家去。”
李嬷嬷惊讶,“这个时间?”原定不是明天吗?
太子妃叹息,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等不到明天了。”
“不会的,”李嬷嬷误会了,忙安慰自家主子,“皇上不会任由太子胡来的,太子不会为了石侧妃禁您的足。”
太子妃知道她不懂,也没有解释,只道,“现在宫门口来来往往,查得不严,我有些东西想送出去......”
剩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