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看不见,“回圣上,奴才是寿康宫的,侍候夏金忠公公义子夏德寿。”
“嗤,一个奴才的义子竟还有人伺候了,”新帝闻言,越发恼怒,这足以证明夏金忠的得势。
“你想做什么?”他眯起眼,打量这个不起眼的太监,长相普通,身材普通,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没什么特色。
“回皇上,奴才是刘公公的同乡,刘公公离开前,嘱咐我小心注意......上面的消息,有机会带我奔前程去。”小泉子低声回答。
“哦?”新帝突然来了兴趣,“没想到他被调走后,还留了你这么个后手,倒是个机灵的,说吧,都打听出什么消息?”
“太上皇对甄家的事非常恼怒,但需要甄贵妃母子和甄家存在,至于原因,夏德寿只透露,是因为皇上,奴才想不通,只能如实告诉皇上。”小泉子道。
新帝起先不以为意,甄家做出这样的事来,太上皇自然会装出恼怒的样子,可他还不是为保甄家不遗余力。
而后半句,让他怔在那里,“因为朕?这和朕有什么关系?”
“奴才不知,”小泉子依然低着头。
新帝看看他,再回头看向寿康宫的方向,突然福至心灵,可不就是因为他嘛!
是他着相了,一直觉得太上皇是宠爱六皇子的,可相比先太子,六皇子显然不够看。
先太子还不是说舍弃就舍弃了,别说一切都是先太子计划的,要不是被逼到那份上,他何以弄出谋反的闹剧。
是太上皇给了他太大的压力,逼得他没了生存空间。
偏那可笑的徒樽,要死了还贯彻君子之风,生生折断了自己手里的势力。
对先太子尚且如此,对六皇子又能有多少情份?
说到底,太上皇只是自私自利罢了,他自以为对先皇后深情,不照样找了甄贵妃这个四不像的替身,对先皇后留下的独子太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就因为太子长大,威胁他的帝位了!
那么自己呢?他可是明晃晃登上皇帝的宝座,太上皇一定更防着自己吧?
想通了这点,这些天太上皇的所作所为都有了解释,不过是想要抬举甄贵妃母子和他打擂台罢了。
既然如此,他知道该如何彻底把那对讨人厌的母子压下去了!
新帝微微一笑,对小泉子道,“你很不错,等事成了,调你来太极殿侍候。”
太极殿是新帝的寝宫,这就是收为亲信的意思了。
小泉子大喜,立刻磕头谢恩,“谢主子,主子万岁!”
新帝满意转身离开,等人走远,小泉子这才爬起来,左右看看,见无人,才一溜烟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回寿康宫,而是来到广储司,进去找里面掌管丝织品的大太监,“太上皇刚刚下令,赏赐甄贵妃绸缎三匹,轻烟罗三匹,霞影纱五匹。”
那大太监闻言,立刻站起来,打开库房去挑选布料。
小泉子跟着走进去,等外面人听不到声音了,才细若蚊蝇道,“已提醒皇帝,他必不会放过甄贵妃母子的。”
“那就好,”大太监一边从架子上拿出一匹布料,一边道,“当初主子不打算放过甄贵妃母子,我们自然要完成主子的遗愿,送他们下去见主子。”
说完,他提高音量,“你看这匹藕荷色的如何?还有这匹湖绿色的,都是甄贵妃喜欢的颜色。”
“极好的,谢公公,”小泉子连忙行礼,低头的瞬间挤出一句话,“知道的,道长那边怎么说?”
“他会用丹药调理着太上皇的身体,等待主子子嗣长大,”大太监道,“那就这样了,这五匹你先拿着,我们再去那边挑锦缎。”
“是是是,”小泉子忙小心翼翼接过布匹,抱在怀里,“义忠郡王那边,要不要派人过去?”
“你就别操心这个了,陈大人那边安排了其他人,你去到太极殿,要注意那位的一举一动,要是他想到郡王不利,记得及时来报。”
“您放心。”
两人交谈着,走到了存放绸缎的架子,取了这才往外走。
之后小泉子自去送布匹了,而新帝被提点,恍然大悟,急切回宫布局。
恰在此时,他的贴身太监陈留走进来,回禀道,“皇上,您还记得和竹吗?”
新帝的手一顿,把写计划的笔放下,脸色不愉,“提他干什么?”
要不是这个和竹办事不力,让太上皇的人觉察了他的行为,也不至于现在处处打压他。
“和竹在江南出事了,”陈留道。
“朕知道,”新帝不耐烦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没用的东西,死了就死了。
陈留见此不敢再卖关子,连忙道,“和竹一队人被太上皇的人绞杀,但有一人意外逃脱,重伤回到了大本营,留下一叠资料后就死了。那些人失去和竹这个首领,群龙无首,就想投靠新主。他们并不知道和竹的主子就是您,想到您是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贵的人,他们这样的人,当然只能向最尊贵人效忠,于是就想办法找了奴才,请奴才代为引荐一二。”
新帝神情缓了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说话。
陈留连忙道,“他们给奴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