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与妹妹对视。
“九月初三,大爷要买一个玉佩,提走三千两。”
“那玉佩真是好物,玉质通透,之前妈还说要好玉送礼来着,我就......”薛蟠连忙辩解。
“玉佩呢?”薛宝钗轻声询问。
“遇,遇到陆兄,他要去参加文会,缺一块玉佩装点门面,我就送他了,”薛蟠更心虚了,声音都低了八个度。
“八月初六,大爷去梨园看戏,打赏戏子玉楼儿一千两;七月十一,取二千两,六月十三,取一千五百两,五月二十六......”
随着一项又一项花销报出,薛蟠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再不敢看妹妹,只低声抱怨,“我就是花得多了点,反正整个薛家就我们三人,花了再赚就是。”
“这是多一点吗?”薛宝钗都要被气笑了,“你今年一共花了二十三万两!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们今年所有店铺和庄子加起来,才赚了不到十三万两,也就是说,你不仅把今年的收益全花了,还超额了。照这么花下去,不用五年,我们薛家就要破产了。”
“怎么会这么多?”薛蟠错愕,没想到自己竟然花了这么多,可他明明感觉没这么多啊!
薛宝钗和账房对视一眼,账房当即低下头去。
薛蟠确实没花这么多,也只有五万两而已,其余都是他们故意添加上去,为的就是吓住薛蟠。
薛蟠果真被吓住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讷讷说不出话来,眼神乱瞟,心虚的不成样子。
薛宝钗沉痛的闭上眼,“其实不怪你,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我们家每年至少有二十万的利润,然而到了现在,一半都不到。”
薛蟠睁开眼,“怎么会?家里好像没那么多钱。”
每年二十万两,少数也有好几百万了吧?
但他接手家业的时候,存银只有几十万两,加上值钱的玉器古玩,不会超过一百万两。
薛宝钗摆摆手,让其余人下去,等人都走了,这才耐心和哥哥解释,“其实不止这么点,只是一半要孝敬给舅舅家,另外还有和贾家史家的合作,所以我们留下来的不多,每年十万两罢了。父亲去世后,舅舅照顾,没再要过我们的孝敬,贾家和史家也撤资了,赚到的除了和族中分,全是我们的了。”
“那?”薛蟠想问,那什么会这么少?
“可能是见我们母子三人好欺负吧,那些掌柜和族老勾结,中饱私囊,一大半都被他们侵吞了。”薛宝钗叹息。
“我找他们去!”薛蟠顿时脸都涨红了,当即要找人算账去。
“没用的,他们不会承认,反倒会责怪我们没用,不能像父亲那样,让家里生意越做越大,族老还会因此有了借口,抢夺你家主之位。”薛宝钗摇摇头,一脸沉痛。
她何尝不气那些蛀虫,可是没办法,哥哥辈分低不说,能力也有限,玩不过那些人精子。
“我们有舅舅,”薛蟠连忙道。
“王家二舅远在京城,大舅,呵,你觉得他出面有用吗?”薛宝钗了解这位大舅的为人,给点钱就能收买,到时候还不知帮谁呢。
“该死!”薛蟠狠狠一拍桌子,“他们就是欺我们孤儿寡母。”
“是啊,谁让我们没靠山呢,”薛宝钗也是因此,才想去那宫城里搏一搏,万一能出头呢,就能护住母亲和哥哥,这是女子唯一上进的路了。
可现在看,以母亲的软弱和哥哥的单蠢,她又怎么放心把两人留在外面,轻易就会被骗了去。
好在这次遇到的是凤表姐和表姐夫的店,人家确实有好药,虽然价格贵了点,就当给哥哥涨点教训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薛蟠也有点慌了,感觉薛家就要完了,他们的家产会被族老们抢光。
薛宝钗垂下眼睑,“为今之计,只能不破不立。”
“妹妹你说,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薛蟠一听有门,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听话。
“那好,你附耳过来,”薛宝钗悄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薛蟠听得瞪大了眼,“这这这,真的可行?”
“至少我们三人能保住绝大部分财产,不是吗?”薛宝钗道。
薛蟠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压根不在乎族人如何,只要对他们母子三人无害,竟真的点头答应去做。
从那天开始,金陵城的薛大傻子,不仅人傻钱多,还特别的慷慨大方,十足十的冤大头。
他整日挥金如土,花掉超过想象的金钱,去买一些没什么价值,又不实用的东西,且他经常被骗,不是正在被骗,就是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银两被骗。
反正薛家有钱,薛家的铺子又多,没钱了直接就去铺子里取。
金陵城内所有的薛家铺子,都被他逛了个遍,不管不顾提走了所有现银,包括置办货物的。
这让掌柜们怨声载道,纷纷跑到薛家要说法。
薛太太气得都病倒了,这个败家子还是我行我素,最后竟找出店铺地契,连着里面还有的商品一并卖了。
这下连薛家的族人们都纷纷坐不住了,跑到薛府要说话。
薛太太又又又一次气病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