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与他无关,他只是被父母放弃的倒霉蛋而已。
怨恨吗?
徒泽不知道,看向场中那个他之前一直艳羡,风光霁月的状元郎,摸了摸胸口,好似怨恨不起来。
那样的人,耀眼,强大,优秀,是自己怎么都比不上的!
徒泽知道,自己平庸,和在皇宫长大无关,他本身就资质平庸。
即便太上皇为他请了最好的大儒当老师,也没有让他变得优秀。
而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时常生病,是因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为了养好,用了宫里无数珍贵药材,其中一些是宫里才有的贡品,民间压根找不到。
如此,他才能顺利长大,虽然活的小心些,但一点苦都没吃。
目光又看向陈景轩,这个之前对自己好,耐心细心教导,从不嫌弃他愚笨的舅父,原来真是他的父亲啊!
徒泽还能想起,自己之前是怎么想的。
他贪恋陈景轩给的温暖,私心里想,要是他就是自己父亲就多好,这样,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吧。
然而事实是,这人真是他父亲,却是一个为了别人放弃他的父亲!
徒泽心里空落落的,闪过各种思绪,又好似什么都没想,扶着桌子,踉踉跄跄起身,走到陈景轩身边跪下,“本王......不,草民有罪,冒充皇室血脉,请赐死!”
陈景轩浑身一颤,整个人瘫软在地,明明儿子就在身边,他却不敢多看一眼。
徒泽神情奇怪,转头看这个人,这个他生身父亲,好似要牢牢记住一般,语气却渐渐平静下来,“父债母债子偿,草民死是应该的,就请太上皇,皇上饶齐国公一命,毕竟他还护了太子遗孤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番话说出来,听在陈景轩耳里,十足的扎心,扎得他心肝脾肺肾都不自觉抽搐起来。
“不,”他嘶吼出声,随即戛然而止。
显然,面对这个儿子,他内心痛苦愧疚到完全无法面对。
对于这样的人伦悲剧,在场众人无一不动容,全都偷偷看向上首,希望太上皇和皇上能从轻发落。
皇帝本想开口,被太上皇抢先,“皇室血脉不容置疑,陈景轩,你可有证据?”
“有,人证物证具在,”陈景轩答道。
“既如此,等确定了真实性再说吧,”太上皇看了皇帝一眼,“你以为呢?”
“是,着刑部......”皇帝想到林墨玉和刑部走得挺近,顿了顿,转移了话头,“既然这件事是皇家血脉传承的大事,就让宗令带着几位宗亲来查清吧。”
想到最近有意向他投诚的宗令,皇帝决定给一个机会。
如果他能按照自己的心思,把林墨玉打成假的,那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投诚。
先义忠亲王遗孤这个身份,就已经足够麻烦了,而林墨玉又太过优秀,实在是个大威胁。
太上皇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但这件事确实还需要经过宗室确认,不然就名不正言不顺,因此答应下来,想着随后敲打一番,让那些宗室摆正态度。
皇家父子两的博弈,只是一瞬间的事,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让下面的百官和新科进士们发觉,就让人把陈景轩和徒泽带下去。
至于他们的罪过,要如何处置,等林墨玉身份确定后再来考虑,暂时先压入大牢。
苏叶跪下行礼,“此事与我有关,请太上皇和皇上也拿下罪臣。”
既然已经中了状元,她也可以称一声臣了,没想到臣还称上,就称上罪臣了,倒也有趣。
但太上皇明显不愿意怪他,只道,“琼林宴怎么能缺了状元呢,你且安心坐下。皇帝继续吧,已经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莫要继续耽搁了。”
“是,”皇帝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垂问榜眼。
因为刚刚的事太过劲爆,所有人都恍恍惚惚,榜眼也是如此,被皇帝问询,哪怕极力凝神,也答得马马虎虎,全然没有全国第二的风采。
但在场谁也没觉得不对,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走神,视线在苏叶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苏叶坐回位置上,垂眸沉思,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心生探究欲,好奇她在想些什么。
但刚刚太上皇已经发话,此事暂且搁下,因此众人也不敢问。
就这样,皇帝心不在焉的问了好几个人,而这些人也恍恍惚惚回答了,奏对双方好似对答如流,可内容却空洞乏味。
苏叶低头不语,只当自己是个树桩子,始终不肯抬头,但依旧是所有人的焦点,包括两位皇帝在内。
好容易撑过了漫长的半个时辰奏对,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第二环节是写诗,展示文化水平的。
在这样的场合,可以不用考虑太多,尽情施展才华,把科举中没有发挥的水平完全发挥出来。
而诗文的内容,通常和琼林宴有关,亦或者御花园的景致之类的,并不限死,只要和眼前所见相关。
通常有人事先准备好,就为了能出一回风头,好叫皇上和文武百官记住自己,尤其是吏部官员。
要是他们对自己有印象,派官的时候,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苏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