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靠了回去。
简欢动了动腿,许是车祸时就受了伤,这会儿一动就钻心的疼。
死过这么一回,她倒是冷静了不少。
生死攸关那一刻,什么都是空的。
命没了,说什么都是枉然。
迷迷糊糊的靠了一会儿,就在她因为身上发冷蜷缩时,一件衣服盖了下来。
手背贴在她额头上,那种温润的触感,让她无意识叫了声,“二爷…”
叫完才发觉不对,娄枭体温偏热,完全不是这种温度。
睁开有些沉的眼皮,果然,面前的是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宫偃。
他正在用手背试她额头的温度,全然不见被认错的尴尬。
“你有些发热。”
简欢躲开他的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他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
她是恨他的,可他偏偏又在那样的生死关头救了她。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你救了我,谢谢。”
宫偃眸中浮出一抹弧度极淡的笑,“现在谢还有些早,毕竟我们还没完全获救。”
简欢垂下眼不说话了。
面对宫偃,她更习惯于仇视愤恨,此刻的平和,反而叫她不知如何应对。
“咳咳咳…”
宫偃偏过头,闷闷的咳嗽了几声。
他救了她,秉承着人道主义,她该问候几句,可心里又因为往日的恩怨开不了口。
宫偃看出她的烦躁,喘匀了气道,“我知道,被我救了你肯定是不愿的,但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只是在弥补,你不用觉得负担。”
看简欢并没有好受多少,他温声道,“不如这样,在获救之前,我们就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你觉得可以吗?”
如果是在正常的生活轨迹里,简欢是绝对做不到跟宫偃和平共处的。
可眼下,他们经历了生死,又落到这么个远离人烟的地方。
能不能获救活下去都是一回事,饥饿加上疼痛,让她没有力气再去想那些恩怨是非。
最终,简欢点了下头,“好。”
两人一左一右靠在狭窄的铁皮房里,看着天色一点点变暗。
等到落日完全沉进江线,黑暗也跟着落下。
昏暗中,宫偃问了句。
“你猜,是南齐先回来,还是娄二爷的人先找到我们。”
刻意不去想的名字挤入耳朵,简欢微微失神。
她不怀疑娄枭会找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身份暴露,好歹还有昔日的感情在。
可如今距离那日出事,已经是三天过去。正常人都会认为他们已经死了,娄枭还会继续找她么?
娄枭那样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干这种白费功夫的事情。
没准牌位都给她立上了。
苦中作乐的想,不过她这一“死”,娄枭应该也解气了,没准还会原谅她逃婚的事情。
这么看来,倒也不亏。
她随口道,“应该是李南齐吧。”
“我猜,是娄二爷。”
过分笃定的语调叫简欢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
宫偃没说,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两个字从宫偃嘴里说出来,有种浓烈的违和感。
好似是贵族公子忽然拿了根狗尾巴草玩一般。
不过简欢无心陪宫偃下神坛,转开脸,“我没兴趣。”
“这样,如果你赢了,你可以问我一个你想问的问题,任何问题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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