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人去院空的那种。
里面但凡是得空的东西, 都已经没了,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院子,什么都没有。先前种满院子的各种花草甚至都不见了。
院子空的就像是未曾住过人一般。
于父也曾算是精明的商人, 一看到这个样子, 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这是人走了啊?
他愣了愣, 有点不明白, 虽然女儿的性情冷淡, 和家里的关系并不算是亲密,但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吧?难道说是因为他们没有帮她办及笄礼的缘故吗?
但这件事,
他们也已经解释过了。
要以于长青科举为主, 来日里于长青科举加身, 她这个做妹妹的也是荣耀。她怎么不明白他们的苦心呢?
于父的心里, 有那么一瞬间是埋怨, 觉得女儿太不懂事了。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 很快就消散。
因为他查看了院子里所有的地方,在阿瑶曾住的房间桌子上, 发现了一封信,打开一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阿瑶在信中是直接的点名,她知道自己不是于家的女儿, 而是和旁人抱错了。所以这些年来, 于母一直都不怎么待见自己?还有就是他们也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知道她亲生父母家里富贵, 所以即便是不待见自己,也不曾苛责,对她甚至算得上宠溺。
等等之类的事情。
把于父吓的不行,浑身都是冷汗。
一直到看到末尾, 说她走了,让他们不要寻,又或者是寻个理由,病逝也好,出意外也罢。
反正日后不会再有于瑶这个人便是。
还言明,他们对自己虽无生恩,却有养恩,来日里会报答。
看到这一点于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从这封信可以看出来,养女是什么都知道,她对他们虽然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曾怨怼,甚至还记着养恩。
虽然他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不过他私心里觉得,这便已经很好了。
于父看完信之后,心里是有点空落落,虽然不算亲近,但养了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一些的。如今人走了,他心里还是惦记的。
心里虽是叹息两分。
但作为一个曾经精明有度的商人,于父还是很有成算,而且执行力也很强。
只一日的时间,
便一些事情给安排好,甚至还瞒着于母,因为知道妻子的性情,生怕她坏事。虽然他是不知道养女为什么让她制造一个意外身亡,但直觉告诉他,照做更好一些。
会让他家来日少上许多的麻烦。
所以,他就照做了。
于母那边在知道阿瑶也病倒,还是得了很严重的病,且有传染的嫌疑,这让她恨不能让阿瑶直接搬离家里。
还是于父劝说,她才没这么做。
只是越发躲着阿瑶的院子走,别说踏足,连多看一眼那边,都觉得不好。
于家人少,于长青和冯珍珍还去了京城。家里就只有于父和于母两个人,这就方便于父做许多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人察觉。
所以,
等到冬日里的某日。
于父宣布阿瑶病亡。
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外头的人知道消息,也只是安慰两句。因是未嫁而亡,一应的丧仪之类,也不能大办,只能按照夭亡,让人寻了个山清水秀之地,埋了便是。
阿瑶‘死’后,于母那点迟来的母爱,倒是涌了上来,很是掉了几滴眼泪。
不过更多的还是害怕。
毕竟养女死了,来日里到了京城,若是真碰到她亲生父母,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于父也往京城那边去了信。
不过那个时候,距离阿瑶身死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于长青那边已经参加春闱完毕,正在等待成绩。接到于父的家信,知道妹妹因病夭亡。
到很是伤心难过了一番。
冯珍珍对阿瑶这个小姑子的感观还是十分好的,毕竟在家婆母为难她的时候,小姑子帮了自己不少,如今得了她因病夭亡的消息。
别说夫君这个做兄长的受不了,就是她心里也很是难过了一番。
心里惋惜不已。
……
阿瑶离开于家后,就没再去想于家的事情。
在她离开后,就已经和于家无甚关系。
带着红烛和菖蒲,一路往西南而去,不过一日的时间,便从嘉州到了平城,在这里休整了两日,补充了补给,还另外又买了匹骡子,以防万一。
阿瑶是做了房车。
现如今马受管控,且价格昂贵,骡子就是最好的代步工具。
从嘉州出发的时候,是四匹骡子,两个马车,其中一个是专门用来放置行李的。因为要长途跋涉,再加上巴蜀这里的地形其实是很恶劣。
为了以防万一,才多买了。
反正她不差这点钱。
这个时空是个相对比较平和的地方,大宁建朝虽然才不过五十多年,但却已经有了盛世之象,尤其是现任宁帝登记后,是个勤政爱民的有为明君,下达的几条政律,现在看虽然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