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朱樉给朕带过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案几,依旧是怒意不减的朱元璋,直接吼道。
秦王府里,秦王朱樉正皱着眉靠坐在那里,任由美貌侍女剥了葡萄喂到他的嘴里。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正月里吃到葡萄这种水果,实在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但对于秦王来说,却是连银子都不用浪费一点,就能轻易得到。
凡是他封地的商贾,但凡是想要好好活着的,没有人敢不孝敬他这个藩王。
不过是葡萄而已,对于豪富的商人来说,自然是有办法在这时节将葡萄送到应天府来。
但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吃着冰凉的葡萄,却依旧不能让朱樉感到一丝的舒心。
他开口问候在一旁的亲兵:“去问问,灯会那边有没有什么热闹。”
“是。”两个亲兵里,立刻有人二话不说就应声出去。
别看朱樉性情暴戾,但他调教心腹却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手段。
很多人畏惧他、恨他,但跟在他身边的人,却都很服他。
不然他也不能成为九大塞王之一,驻守一方边塞。
片刻后,那个亲兵就回来,神情带着带着一点异样。
朱樉见状,顿时挑了下眉,然后冷冷说道:“退下。”
美貌侍女跟旁边服侍他的奴仆们,都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这两个亲兵。
那个出去询问情况的亲兵就回道:“王爷,小的去问时,恰有消息传来。灯会那里似是出了什么大事,周围的路全都被封锁了,五城兵马司跟巡检司都像是疯了一样在封路、封城,像是在搜找什么人。”
但更具体的消息,想要尽快打探清楚,那就不容易了。
亲兵只能是先回来向朱樉禀报此事。
秦王朱樉听了,脸上神情变幻,最终定格在了嘲讽的神情上。
“真是一群蠢货。”他冷笑道。
也不知他所说的“蠢货”,究竟是指的谁。
两位亲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了一丝不安。
凡是跟随秦王朱樉的亲兵,无一例外,都对朱樉很是忠心。
而能被选拔为亲兵,自身条件也是很好。
一般都是身体好、武艺出众,为人还要机敏,跟要有忠心,出身还要足够清白,能够让秦王朱樉足够放心。
而这样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家王爷最近几日的情绪反常。
大明应天府每年正月的灯会,是从正月初八开始,到正月十七结束,共十天。
从正月初八开始,王爷就会时不时派人去打听灯会那边的情况。
难道王爷早就知道灯会要出事?
思及今日出事的人可能是谁,两个亲兵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们不怕死,但骤然明白了自家王爷被卷入了何等可怕的事件里后,还是感到骇然。
秦王朱樉掀起眼皮,朝他们看了一眼,“你们这是怕了?”
两个亲兵低垂下了脑袋,他们回答怕还是不怕,都不好。
秦王朱樉没好气地说道:“行了,滚出去吧!若是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本王!”
竟是打算就这么睡了。
结果就是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骚乱声。
一个亲兵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跪倒禀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让您即刻进宫!”
两个亲兵听到这话,差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该不会真是被他们给猜中了吧?
他们焦急地看向秦王朱樉,虽然没说话,但却是一副想要阻拦王爷入宫的架势。
秦王朱樉无语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宫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行了,滚一边去,别挡路!”
“可是王爷……”
没什么可是。
秦王朱樉冷着脸吩咐人为他更衣,然后就一点没耽误时间,却也不着急,就这么不急不缓地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派来接他的人也不多,就跟寻常宣他入宫的人员配置差不多。
但坐在马车里的秦王朱樉,却有一种预感,若他此刻抗旨不进宫,只怕立刻就会涌入一群人,将他给押送过去。
他又何必在这种事情上忤逆父皇呢?
父皇既是要见他,那便见吧。
仿佛摆烂了一般的姿态坐在那里,他甚至还在微微晃动的马车的节奏下,小睡了一会儿。
等他终于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时,也睁开了眼。
“这里不是皇宫。”结果掀开车帘向外看,却发现马车停靠着的地方,竟是灯会所在的那个区域,旁边竟是一座茶楼?
这里哪里像是皇宫了?
难道他也中了暗算?
但等他沉着脸下车后,就看到了几张熟悉面孔,竟是跟在父皇身边的锦衣卫跟太监们。
看来不是中了陷阱,是父皇临时改地方了啊。
茶楼……
又是在灯会所在的这个区域,莫非……父皇就在这座茶楼上?
秦王朱樉的确是没猜错,才下车的他,立刻就被领着上了茶楼的二楼。
莫说是二楼雅间了,就是此刻的一楼,除了锦衣卫跟太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