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牛只是微微愣了下,就立刻恭敬应声,对此毫无异议。
一转身,他就面色冷酷地看向了那群喊冤的人。
“还愣着做什么?将他们堵住了嘴,拖去一旁去!审过一轮后,再将人提了带到殿当差之前没被教过这些规矩?”
阿牛的话,让这些喊冤的人都声音一停,显然,他们也知道他们这样的反应是罪上加罪。
一起闹哄哄喊冤,这是在做什么,当这里是闹市?还是不把皇长孙放在眼里,打算道德绑架皇长孙,让皇长孙对他们网开一面?
若是普通求饶就算了,听听他们都在喊些什么,竟然还有人喊自己立过什么功劳。
怎么,这是打算用功劳来压下皇长孙,真以为皇长孙吃这套?
还是打算用这样的办法,让皇长孙的名声有瑕?
就算府兵这么做可能只是出于本能,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是被周围人给带了起来,才这么喊的,锦衣卫当差之前可都被教导过,能不知道这样是坏了规矩?
无非就是觉得皇长孙年轻,他们这么一嚷嚷,说不定就让皇长孙改变了主意。
换成坐在那里的是当今皇上,他们敢这样做吗?
就不怕惹怒了皇上,连审都不用审,直接被拖出去扒皮?
所以,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欺负皇长孙年轻无实权罢了。
阿牛是绝对忠于皇长孙的人,自然是看不惯这些人的这种行为,对这些人也很不客气。
“都不准对他们手下留情,尤其是这几个人,他们既是知道其中厉害关系,还这样乱喊,就是故意的。”
“敢对皇长孙不敬,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要将他们立刻扒皮,阖家流放了!”
阿牛这番话,成功让想要手下留情的锦衣卫心里咯噔一下,望向那几个同僚的眼神里也透出了狠意来。
这位新上任指挥佥事的话,是极有可能出现的!
涉及到了皇长孙跟疫病的事,皇上若是暴怒,说不定又要出现这几年曾出现过的大案、血案。
到时候被牵连进去的人,都是一个死!
他们可不想因为一时心慈手软被卷入其中,那样也太冤了。
而被拖下去的锦衣卫都被大刑伺候,其他原本嘴硬的府兵见状,都吓傻了。
这些人原本是觉得,他们这么多人,起码有着一百来号,还有着好几个锦衣卫负责这个关卡,就算是其他锦衣卫来查,也有这几个锦衣卫来应付,大家都是自家人,又都是冒死守在这里,就算无功,起码也不会有什么罪过吧?
结果皇长孙是真狠啊!
竟然将锦衣卫都给拖下去审问了,锦衣卫那可都是皇上的亲信!皇长孙都不给面子,他们这些府兵又算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有几个人连审都不用审,就大喊着:“我招!我招了!”
这里面果然有事!
阿牛脸上戾气闪过,吩咐道:“将他们几个带过去!”
“其他人,继续打!”
“是!”
说着,就让这几个大喊着招了的人,先在他这里招一遍,若是真招了,言之有物,再带去那边给主子过问。
这一问,果然就问出了一点问题来。
原来,府兵们之所以敢对着被封的关卡里的村民那样敷衍、无视,全是因为在这里监督的两个锦衣卫,以及巡查过几次的几个锦衣卫,都没尽到该尽的职责!
目前可能还不能确定这几个锦衣卫是背后有人指使,但做事不尽心却是肯定的。
“这种时候还要搞这种小动作,这些人,死不足惜!”阿牛听完,骂道。
他也知道,无论是府兵,还是锦衣卫,内部都有着不同派系。
哪怕是同样的人统领着,哪怕统领着的那个人是信服皇长孙的,也不代表底下的人就没有别样的心思。
毕竟无论是府兵还是锦衣卫,说到底,都是归皇上所有,但做臣子的,却没有几个无私心的。上官是上官,下官是下官,不是一家之人,就不可能完全齐心。
就像是锦衣卫,中央枢纽的应天府“总部”,也就是都指挥使司这里,有着一个锦衣卫都指挥使、两个都锦衣卫指挥同知,这三人,算是锦衣卫的三巨头。
而在锦衣卫都指挥同知之下,则是锦衣卫都指挥佥事。
但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的职位虽是在指挥同知之下,官职也低一些,是正四品官职,但是,都指挥佥事,却不归都指挥同知管辖,他们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属官。
总之,莫说是再往下的那些千户、百户之类的了,就是上面这几个官职,就透着一种“平衡”的味道。
毕竟锦衣卫这等衙门,那是皇帝手里的刀,焉能让刀成为一个人的武器?
高层彼此之间有着隐隐的辖制,彼此之间有着竞争关系,这才能让坐在最上面的皇帝高枕无忧。
但这样一来,也导致了遇到了事情时,各阵营之间若是意见不合,再有着竞争关系,就可能会有人暗搓搓使绊子、捣乱。
如今朱英坐镇城外,处理疫病的事,这里面的事情就更大了,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是信服朱英的,可他也没办法让所有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