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皇长孙身边的侍卫吧?”
“应该是,皇长孙身边的几个侍卫都是锦衣卫出身,观言行举止,就与寻常侍卫不同,更……”
更有着一股阴郁之气。
说到最后,这名官员皱了皱眉头。
对锦衣卫,估计没有几个官员是喜欢的。
但在经过了之前的大案后,朝中的官员即便再不喜欢锦衣卫,也学会了适时闭嘴。
哪怕锦衣卫脱去了那层“皮”,看着十分老实,在他们看来,这也是装成了狗的狼!
当然了,也有人觉得,这些文臣是先知道了皇长孙身边侍卫的身份,先入为主,才会觉得这些侍卫即便是没披着那身官皮,也令人作呕。
这就让这些文臣不服气了。
能做锦衣卫的,哪里会有什么良善之辈呢?
一个个的,哪有手里没落下人命的?锦衣卫的昭狱里面,也不可能没有冤死之人吧?
跟锦衣卫来往过密,那就是与虎谋皮!
哪怕是上位者,这也是养虎为患啊!
偏偏这位在民间长大的皇长孙,好赖话听不懂一般!
不仅对商贾态度不错,跟锦衣卫也来往颇多。
哪怕知道皇长孙这样行事,或许背后有着皇上的意思,可皇长孙这样的行事风格,还是让朝中的一些道德先生们越发忧虑了。
这样的皇孙若是将来做了皇帝,只怕这天下……哎!
可明着,谁都不敢说。
胆子再大,能活到今日的,又有几个傻子?之前死在老朱手里的人,坟头草还没长起来呢,他们哪里敢私底下妄议立储之事啊?
但心里,却都憋着一股闷火,发不出来,也压不下去。
于是,这股火此刻就忍不住对着让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同僚发出来了。
“哼,我之前还说老郑乃是高洁之人,倒是我看走了眼,竟是个惯会溜须拍马之辈!”
“是极!我也是瞎了眼,竟是错将小人当成了国之栋梁!”
“罢了罢了,莫要人后议人长短,你我都是有家眷的人,还是小心些得好!”
毕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
后面这句话,无需明晃晃说出来,但这几人嘀咕的话,却正是这个意思。
这可真是将人给嘲讽到家了。
尚书们路过他们,却是谁都没有吭声,甚至连眼神都没给这几个低声嘀咕的官员,加快速度,朝着自家停马车的地方而去。
这几个官员还没察觉到这个细节代表着什么,还在后面嘀咕着,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几个尚书连同着另外几个同品级但更老奸巨猾的同僚,竟都已是跑到了前面,且越走越远。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觉得这些老大人们似是故意加快了速度?
应该……不是为了跟他们撇清关系吧?
这几个官员愣了下后,下意识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周围,没看到有什么人在附近偷听,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对视一眼,却都没了同仇敌忾的念头。
别说是砍头的刑场了,就是这宫门外这段路,就不知道拖走了多少昔日同僚。
他们刚才也是真的蠢了,竟然与同僚嘀咕起了郑彦文。
虽说他们喷的是郑彦文,但在郑彦文被皇长孙的人接走后说酸话,若是被陛下知道,虽然不至于被重罚,但肯定是要被骂个狗血喷头,什么升官之类的也不用想了,不被撸到八九品,就已是万幸了。
张智的前车之鉴可还摆在那里呢!
想到张智被拖下去之前那副羞愤欲死的神情,这几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也都下意识加快了速度,纷纷快步走向了他们各家的马车,打算尽快离开皇宫这地方。
而角落里,这些人都不曾注意到的身影,一闪而过。
……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皇长孙朱英此刻正舒舒服服地坐在软椅上,听着锦衣卫的禀报,嘴里吊着让御厨特意做的“辣条”,一边磨着牙,一边有点含糊不清地嘀咕着。
对这些人的反应,他还真是毫不意外。
“还真是毫无新意的嫉妒嘴脸,无趣。”将辣条一口闷掉,咀嚼了一会儿吞下之后,朱英给这件事定了性。
随后他又问道:“那些人还在吵?”
这次回答他的就是身边的太监了:“回殿下,他们中间歇了一会儿,就又吵了起来。”
“吵吧,吵吧,等郑彦文来了,就让郑彦文直接去跟他们吵,不用让他先来见我了。”想到那些被留下的工部小官小吏以及技术人员们的激烈争论,曾经凑过去听了一会儿的朱英,现在耳朵还有点嗡嗡作响,挥挥手,让人出去等郑彦文。
到时候,直接将郑彦文带去大会议室。
这里虽是城外新搭建起来的建筑群,但因用了水泥跟烧砖,一栋栋屋子建得极快。
因为也不用特别粉刷,不用过多装修,都是用的本地的传统方式来进行内部装潢,还是简装版本的,所以朱英现在住进来的这栋房子,被飞快建好之后,只是略通风了一段时间,就已是开始用于办公了。
医药局是在房子都建好了之后才搬进来的,知情人知道,这一片房子,其实是与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