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爹之前不是说过,你若是不学医就打断你的腿?”有人忍不住问道。
“对啊,你爹难道没打算让你二弟学医?”
这几人都是一起长大的,彼此都带着一点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所以彼此都知道对方的黑历史,关于这位举子曾被亲爹威胁要打断腿的事,也是他们这几人从小就听闻过的“趣事”。
之所以说是“趣事”,是因为这件事在其他几家的掌权者看来,让人觉得难以理解。
现在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孙能通过科举争上游啊?
就算是对朝廷有点想法,但只要自家能成为官宦人家,那说辞完全就可以变一下嘛。
别人得了好处,自己没得,那是要骂。
但若是自己得了,别人没得,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可这个举子的爹,却觉得,医术乃是家传的本事,之前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因为这个儿子不想学,就真让这个传承给断了呢?
就算是打断这个儿子的腿,也要让对方好好去学这个家传的本事!
后来之所以还是妥协了,无非就是这个爹是个倔强的人,生了个儿子,更是个倔种!
无论是怎么打,怎么骂,人家都表示,宁死不学!
加上随着年纪渐长,这个儿子在读书方面的天赋也渐渐显露了出来,总不能真将儿子打废了吧?
既然怎么都不学,那就学你想学的吧!
等到这个举人考中了秀才,后来又中了举人,有了功名,他爹也就彻底死了这个心,知道他儿子是绝不可能继承家学了。
后来又生了个老二,大家都觉得,以这位亲爹的一向做派,应该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次子的身上,结果,就突然听到了这位举人的话。
这个举人回道:“我爹前几日突然说,皇长孙殿下毫无私心,不仅将神种送入各藩地,还将能治瘟疫的方子公布开来,更要建立医药局,我爹虽是一介草民,却也愿支持这等圣人行径!”
圣人行径!
这个形容词一出,在场的人都是愣了下。
这个评价,可是真够高的啊!
从古至今,能得“圣人”评价的,又有几人?
过去的确有皇帝喜欢被人称呼为圣人,但嘴上喊他们圣人,心里是不是在吐槽,那是谁都不敢保证的事。
也唯有一些办下了利国利民大事的人,惠及了太多人,功劳之大,当代人都无法评说尽了,才会被百姓们称为圣人。
更会主动建庙立祠,供奉此人。
可这位皇长孙才多大?
都不到二十岁吧?
这样年轻的人,所作所为,竟被他们的长辈称为圣人行径了?
难道他们之前还是将皇长孙的功绩想得太简单了?
也是,无论是神种,还是防治瘟疫的方子,都不止是对当代有用,更是惠及后代!
而神种一旦传播开,不出三年,大明饿死之人必是少之又少。
活人无数,难道不算是圣人之行吗?
这个皇长孙,他们还真是要非见一见不可了!
可怎么见这位皇长孙?
“若想见这位大殿下,只怕,需入朝为官才成。”
“但等到那时,怕是几年都过去了。”有人叹道。
他们是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这位与众不同的殿下,但问题是,他们就算是想见,也轻易见不到啊!
真以为这位皇长孙是寻常人轻易能见到的吗?
对于高官来说,见到这位皇长孙不难。
对于宗室子弟来说,也大有机会。
可就连四品以下的京官,想要见到这位大殿下,都是需要机缘。
就算是在某一地跺一脚能让地面颤三颤的巨商,想要见一见这位皇长孙,也需要在当初疯抢那一张宴会的请帖!
他们不过是普通有些底蕴的家族里的人,不过是一群年轻举人,想要见这样的贵人,除了努力往上考,努力去做官,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说,皇长孙会不会哪一日就来了咱们松江府?”此地的主人,再次重提了这个话题,“这里可是皇长孙的封地,说不定哪一日,这位皇长孙就能出现在松江府。到时候,想要见这位皇长孙,机会定是比对方在应天的时候多!”
这一点,谁都能想得到,可问题是,人家是嫡出皇长孙,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候选人,人家为什么要来咱们松江府?
就算是来,只怕也是当了太孙之后才会再来吧?
巡视一番,前扑后拥的,咱们照样只能远远看一眼。
“想要私下拜见,不用想了,做梦还要更快一些!”有那比较促狭的,直接自嘲说道。
这话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有点丧气了。
是啊,做梦还要更快一些!
“无论怎么想,皇长孙都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来松江府嘛。”
“除非……”
除非龙椅上那个人的脑壳出了问题,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将皇长孙给“发配”过来!
都用了“发配”这个字眼来想这件事,可想而知,在很多人心目中,算是正统继承人的皇长孙,是不可能出应天府,在没成为储君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