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们得到消息,他今晚就去见了那个张来,公子,要不要……”
禀报那人,对着他禀报的青年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
意思就是,要不要趁机将这位大殿下“留”下来。
结果就被青年给骂了:“你是白痴吗?这里是曲阜,在曲阜直接杀了大殿下,岂不是在对着朝廷说,对,就是我们曲阜当地的人干的!虽然孔家的确不惧朝廷,但也没必要非要主动来顶这个锅,以这位大殿下得罪人的速度,焉用我们亲自动手?”
“公子说得是,是小的考虑不够周全……”被青年一骂,提议要不要干掉朱英的那个人,立刻就老实认错。
青年继续说道:“放心吧,光是那个姓刘的县令,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又臭又硬。我们什么都无需做,就可以坐观他们狗咬狗。一个堂堂皇长孙,若是与一个县令斗起来,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任谁知道了,都只会觉得,这是十分荒谬可笑的事吧?
青年不屑地说完,就不再去理会此事。
作为孔家人,哪怕不是衍圣公本人,他也有着绝对的骄傲。
在外地也就算了,在曲阜这个地方,还没有什么能逃过孔家的“眼”“耳”。
只要对方有什么小动作,他们必能及时发现。
这样一来,他们还何须慌乱呢?
直接稳坐钓鱼台,不就好了?
另一边,张来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仿佛是被什么恶兽盯住了一般。
朱英见对方脸颊深陷,面带颓废,与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禁止是判若两人,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怒色。
这怒意,却不是冲着张来去的。
而是冲着对张来下手的人去的。
朱英示意对方坐下来,张来初见朱英的惊喜,在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后,已是荡然无存。
张来表情有点发木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朱英搬着另一把椅子,坐在了张来的对面。
朱英只是从锦衣卫那里听到了关于张来案子的一些信息,但是,这些信息,都是外面的人能打听到的东西,里面到底是有多少水分,有什么是真,有什么是假,还真不好说。
朱英过来,就是想先听听张来自己是怎么说的。
但是,他见张来的过程太顺利了。
顺利到了让朱英怀疑的地步,他本来做好的一些准备,居然都没用上。
这并不能让朱英感到放心,他只觉得,这次顺利见到张来后,必是有其他地方让他铩羽而归。
否则,暗中的人不会毫无动作。
果然,被朱英询问后,张来竟是神情颓废地开口说道:“我可能……真的杀了人……”
“你说什么?”朱英表情不变,只那双眸子,冷冷地望着他。
张来浑浑噩噩的脑袋,在对方的注视下,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可他人即便清醒了,对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依旧是有着自责与恐慌。
哪怕是被朱英冷冷盯着看,他也依旧老实地回道:“公子,你就别问了,我……我其实记得的事情也不多,可我那族兄一向性格爽朗,我那族……族嫂,也一向是有名的贤妇。若、若是假的,他们何至于此,用一条人命,来构陷我?”
“朱公子”的到来,的确是让张来很惊喜,可,朱公子也只是一个皇商,便是与锦衣卫有些关系,便是与皇室有些关系,又如何能左右一个轰动了曲阜的杀人命案?
便是对方真有能力左右这个杀人命案,张来也不想让对方这样做。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是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不是他,难不成还是被毁了名节的族嫂不成?
族兄夫妻二人一向恩爱,还有了一个儿子。
他过去也不曾听闻过这对夫妻有过什么矛盾,这二人一向是夫唱妇随,他被族兄请去家里喝酒时,就能感觉到这对夫妻之间的脉脉温情。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他是凶手的可能性,都远大于那位族嫂啊!
更何况,他酒量不算好,那晚的确是喝了许多,后来人事不知。
等到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是被人给抓了起来,被人用冷水泼面。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朱公子,我不知你是如何来的,但这件事,你别管了!莫要为了我,惹了一身骚!”
张来说完自己的分析后,就垂头丧气地说道。
朱英真是被张来这样的性格给气笑了:“你这个脑袋,就别用来分析什么命案了!我就问你,杀人的事,你有印象吗?你没有一点印象,对吧?既然没有印象,就不要将这个罪过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
“没有可是!这些自有我来帮你查,你就老实待在这里,谁来逼问你,你都咬死了不知道!明白吗?”
被朱英这样冷冷地命令着,张来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忙应道:“明白了!明白了!”
朱英又问了一些事,仔仔细细问了三遍,确定张来从回乡到被关进来的这段时间,所有细节,他都掌握了,没有遗漏了,他这才吐出一口气,脸色越发冷了。
看着朱英这样的表情,张来越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