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叹着气说:“都依爷爷。”
反正他对能找出符合自己心意的妻子,已是不怎么抱有希望了。
想来也是,这时代,但凡是读书的女子,有几个不是大家出身的闺秀?
说话细声细气,言行举止,像是被尺子量着一样,生怕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而不读书不识字的女子,要么就是最底层的那种村姑,要么就是家里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出身在这样的人家,很容易出个王熙凤。
看书看剧的时候,王熙凤那样的明艳大美人,朱英是不讨厌的。
但如果娶太孙妃,朱英是绝不肯娶个“王熙凤”回来的。
识文断字,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他可不想跟个文盲姑娘共度一生啊。
妻子,与妾室,到底还是不同的。
普通人的妻子,与太孙妃,乃至是未来的国母,更是不同的。
朱英叹着气的模样,可是将老朱可心疼坏了。
好好一个大孙子,这么优秀,娶妻却不能娶个满意的,只想着随便挑一个?
这怎么能成!
老朱已是在心里想好了,实在不成,就从全国来选!
全国凡是二十岁以下未嫁人的女子,但凡是良家之女,容貌秀丽、身无瑕疵者,都可入应天府!
到时候,选秀女,从秀女中挑选符合要求的,就不信选不出让大孙子满意的姑娘!
大孙子对宴会上的姑娘们不满意,这能是大孙子的问题吗?
必然不能是!
那就是别人的问题了!
老朱不好因为这件事,直接下旨呵斥儿媳妇,但是,宫里的事哪有什么秘密?
皇上不满意、不高兴,很快就能暗中传开。
太子妃也很快就知道,太孙没有从请来的女子中挑出满意的姑娘,而皇上虽然只是表现得有些不高兴,但显然对她有些不满意了。
太子妃心里也委屈啊,她能做的,就是将符合要求的未出嫁的女子请来,与太孙相看一番。
但是,太孙能看上谁,看不上谁,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娘娘,这事又怪不了您,除了年纪太小以及年纪太大了,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未出嫁的从四品以上的人家的千金,可都被请来了。”
“只能说,缘分还没到。”
旁边的宫人,低声劝着太子妃。
太子妃叹道:“反正这样的事,以后必是不会交到我手中了,我也乐得清闲。”
不过,太子妃也有点好奇,那么多名门闺秀被请去,环肥燕瘦,漂亮的姑娘可是不少,太孙居然一个都看不上?
这得是眼光有多高啊?
还是说,太孙的审美,与大多数人不同,不喜欢这种类型?
其实,不光是太子妃暗中好奇,现在整个应天府,甚至是很多得到了消息的外地的官员、权贵,也都在好奇这件事。
倒不是他们非要八卦一个人娶谁当媳妇儿,实在是太孙娶妻,这关乎着下下代的继承人啊!
“太孙已是年过二十,别说是有子嗣了,还未娶妻,这怎么可以?皇上怎么也不着急这件事?莫非是忘了这件事?”不少人在心里这样嘀咕着。
但想也知道,皇上怎么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太子妃邀请大批官宦千金入宫赏花,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
太孙,要选妃了!
可这件事才开始,就悄然结束了。
太子妃邀请人去赏花,办宴会,别管大家心里是不是跟明镜似的,知道太子妃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人家既然没有直接将真正的意图说出来,那么事后这件事就算是悄然结束,外面的人也没办法去计较。
有闺女被请去的人家,心里也是不太舒坦。
他们当然是不敢对皇上、太子妃、太孙有什么意见了,但却忍不住想着,难道是他们家闺女不够好?
不然,怎么太孙竟是看不上自家闺女呢?
好在所有人都没被选中,所以,大家都一致将那场宫宴当成了普通的女眷赏花活动。
但所有被卷入其中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他们倒要看看,最后是谁被选中,能成为太孙妃!
朱英现在的注意力,却再次放在了练兵上。
完全将应天府的暗流涌动甩到了一边,他再次过起了两点一线的生活。
这一天,朱英顶着大太阳出了城,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出城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走出没有五里地,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大片的乌云,电闪雷鸣,大雨就直接倾盆而下。
朱英带着几十号人,也没地方避雨,好在带着蓑衣,及时换上,放慢了马速,打算找个村子避避雨。
若是他没记错,再往前走一里地左右,就有个上百人的村子。
他们走的就是官道,这个时候,正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辆马车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大雨中冲了过来。
拉车的两匹马,像是疯了一般。
“放箭!”保护朱英的侍卫头领,立刻冷冷喝道。
好几个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朝着那两匹马射去。
他们都是能百步穿杨的射手,但在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