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头差点被气的抽过去,他左手掐着腰右手指着越野房车上的邓书记骂道:“小兔崽子我告诉你,论年龄你叫我一声叔你都不吃亏,你以为我是为了让你感谢我?你的感谢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是看这些藏族兄弟们太辛苦了,才要帮你拉车救你出来,要不是心疼他们,你算个屁啊。” 侯建祥这时候也开口劝道:“邓书记您辛苦了,这些天在无人区遭罪难受,大家都不高兴,每个人都有情绪,有时候拌拌嘴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咱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早点到火山口,打开地宫也算是一件功绩了,您早点回去向上反应,我们也早点收工,咱就不在这耍小脾气了,你看可以吧?” 邓书记还有点小脾气,但是女秘书已经受够了无人区的生活了,她撒娇给邓书记找台阶说道:“邓书记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早点离开这里也不错。” 邓书记起身,习惯性的整理夹克衫,指着车下面的老宋头说道:“我这是给小侯面子,才允许你救援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小侯的面子,我压根都不理你。” 老宋头都快被气吐血了。 侯建祥害怕老宋头反悔,立即对老歪说道:“歪哥快去开车,把车开到正前方用乌尼莫克的后绞盘拉,重卡房车的司机呢?司机下来,重卡房车的绞盘线也拉出来,把乌尼莫克当锚点,两个绞盘同时收线。” 这种救援方式其实是不正确的,但的确可以提高救援的成功率,不用在这个地方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老歪上车启动乌尼莫克,开到重卡房车的正前方,开始救援。 侯建祥站在老宋头身边,摸着老宋头的背安抚老宋头说道:“宋老师您别和邓书记一般见识,他这种人在体制内,都被人捧上天了,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给他说好听的哄着他,你和他置气真没这个必要,对吧?你都清楚,你一不求他升官,二不求他赚钱的,你没必要搭理他,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老宋头道:“要不是觉得仁增贡布他们太辛苦了,我才懒得管他呢,让他自己冻死在这都活该。” “消消气、消消气……” 在救援的时候,除了仁增贡布带着藏族兄弟们救援,其余的人都躲在车里吹暖风,包括小孤狼、钢镚和硬币。 这三兄弟开着一辆车混在队伍里面,为了避嫌,小孤狼开车的时候和宋老的乌尼莫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加入队伍到现在,三人都没有和老宋头单独相处过,甚至和老歪都保持距离。 那辆陆巡上是有窃听器的,毕竟侯建祥是个做事很小心的人,奈何小孤狼、钢镚、硬币三人交流都是用缅甸的方言,这就导致侯建祥听得到对方在说话,但是又听不懂,完全听不懂,最后索性都懒得偷听了。 这些日子,小孤狼的卫星电话可真就是打的畅通无阻,坐在车里放肆的联系于泽凯,关于侯建祥车队的消息,很多都是小孤狼传给于泽凯,于泽凯再告诉苍云峰的。 此时,于泽凯、四眼和憨憨就在附近,这三人开着三辆贴着警车拉花的车,随时待命。 乌尼莫克救援重卡越野房车已经不是第一次,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救援的过程也很容易,五分钟不到就完事了。 成功救援之后,邓书记没有一点感谢的意思,反而给了老宋头一个不屑的表情。 原本车队赶赶时间,熬个夜是可以当天抵达月亮湖南岸的,但是因为陷车耽搁了一个多小时,这就完全没必要赶路了,主要是邓书记不愿意熬夜,在距离月亮湖还有130公里的地方,邓书记说什么都不走了,要求车队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侯建祥是没办法,只能顺从。 谢万福同样讨厌邓书记,但谢万福闭口不谈,他反而安慰侯建祥,劝侯建祥凡事都要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房车内,侯建祥当着谢万福的面愤恨的嘟囔道:“要不是看在他有官方背景,我他妈真想弄死他。” “没事、没事。”谢万福对侯建祥说道:“以后啊,这样的人你接触的还多呢,他们仗着自己有点权利,各种耀武扬威,总是喜欢用自己有限的权利去为难身边的人,在为难身边人的时候,找到优越感和存在感。这也是人的本性,这样的人生活中太多太多了,不说太远的,就小区物业的保安是不是这个德行?” 侯建祥没吭气。 谢万福拿出烟递给侯建祥,对侯建祥说道:“我和你说个真事啊,不是我瞎编的,在北京我们小区的保安是三班倒的,每个班工作8小时,那天我路过保安亭的时候,听一个保安和其他人说,他白天当保安,骂送外卖的,下班之后去送外卖,进别的小区被阻止,他就骂保安。” 侯建祥无奈的笑了笑,摇头道:“这就是人性吧。” “别生气了,今晚在这安营扎寨,明天一早我们出发,中午就能抵达月亮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