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陪着受伤的司机坐车往林场走,路上,盛希平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之前,他就应该据理力争,让孙云鹏他们把原条归正。
那样,今天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故了。
关键是,上辈子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故,盛希平也只是看着那原条装车不对,他本身并不能确定会有事故发生。
上辈子孙云鹏他们没玩枪打猎,安全培训去听课了,也没有把王家川惹恼。
这些人上山干了七八天活,就嫌累请假不来了,所以装车的不是他们,自然也就没有这一场事故。
然而这一次王家川生气了,特地交代下去,不允许孙云鹏等人借机偷懒,更不许他们请假。
哪成想啊,就出来了这一场事故。.
铁道摩托卡开的飞快,不多时便到了林场。
卫生所的大夫还有张家的人都在车站等着呢,上来一看,大夫就说情况不对,得赶紧往林业局医院送。
老张的媳妇、儿子,急忙都上了车。
盛希平一看这样,就让陈维国下车回家,他跟着一起去镇上。
摩托卡的司机老黄,赶紧去调度室联系。
救人要紧,各方面迅速协调,给摩托卡让出时间,优先放行。
司机老黄开车很稳,速度也很快,一个来钟头之后,摩托卡开到了森铁。
盛希平、老黄帮着张家人赶紧把老张抬下了车,局里给安排的二一二吉普车已经等着了。
于是赶紧把老张弄到吉普车上去,直奔职工医院。
老张是林场职工,到职工医院就医,不需要什么手续,直接送去检查抢救。
不多时有医生出来找家属,说是按照目前情况看来,没有骨折现象,脏腑也没有受伤、无内脏出血迹象。
估计是头部受到了撞击,不排除颅内出血的可能。
头部受伤,这个就不太好说了,现如今的检查设备不行,无法准确查处颅内的情况。
出血位置、出血量等都未知。
目前只能安排住院,给予药物治疗,观察一段时间,只要能清醒过来,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张家人一听,多少都松了口气,赶紧给老张办了住院手续。
“黄老弟、盛家老弟,哎呦谢谢你们啊,这么大老远的陪着我们过来。
你说你张哥现在这个情况吧,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
我们娘几个在这守着就行了,不能再耽误你们工作。
要不这样,你们先回场子吧。这头要是有啥事儿,我往回打电话,再找你们帮忙。”
等住院手续办完,老张那边挂上吊瓶,一切安稳了。
老张媳妇找到老黄和盛希平,劝他们先回林场。
人家能帮忙把人送下来,这就是不小的恩情了,这都啥时候了,不能让人家再在这儿陪着啊。
“按说,都这个点儿了,我该找地方安排你们吃饭的。
可你们看眼下这個情况,实在是对不住了。等着我们老张出院,我一定请兄弟来家吃饭。”
这一番折腾,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几个人都没吃饭呢,老张媳妇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嫂子,咱都一个林场的,你就不用说这些了。
好好照顾张哥,希望张哥能早点儿康复出院。”
都啥时候了,谁还挑这个理啊?老黄和盛希平纷纷表示理解。
就这样,盛希平和老黄出了医院,返回森铁。
然后由森铁的调度跟沿途各处协调好,老黄这才开着摩托卡,一路返回林场。
这个点儿了,林场已经停止供电。
得亏农历七月初九了,天上有点儿月光,就着那点儿光亮,盛希平回到了自家。
“爸、妈,我回来了。”一进大门,二郎神和黑将军就扑了过来,哽唧着找盛希平。
盛希平无奈,只能朝屋里喊了声,然后停下来摸摸狗子。
盛连成和张淑珍都没睡呢。
傍晚时候陈维国过来,说了今天的事,两口子一直悬着心等消息,也不知道儿子今晚上回不回来。
此时听见外面的动静,夫妻俩赶紧出来。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咋样儿?那小张伤的重不重啊?
究竟咋回事儿啊?我咋听说今天是你看车?这事儿,不能牵扯到你把?”
张淑珍急的,噼里啪啦一连串问题。
“伱看,你一下问这么多,儿子先回答哪个?
这个时候了,儿子可能还没吃饭呢,你赶紧去给儿子收拾点儿吃的,咱进屋坐下来慢慢说。”
盛连成也着急,可他好歹能稳得住,于是招呼了儿子进屋。
饭菜其实都在锅里热着呢,张淑珍点亮了外屋的煤油灯,将饭菜从锅里拾掇出来。
“妈,别往屋里端了,就在锅台这儿吃一口吧。”
盛希平洗了手和脸,见母亲要往屋里端饭,他嫌麻烦,索性就坐在锅台边儿吃得了。
外屋有煤油灯,盛连成和张淑珍各自搬了板凳,就在外屋地坐下。
一边看着儿子吃饭,一边跟儿子聊天。
“哎呀,老盛,你说这事儿能不能牵连到儿子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