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号,正好赶上礼拜天。
一早起,盛希平就去场里找人,开了木材搬运证明和介绍信。
别看林场木头多,可也不是随便就往外运的,必须有搬运证才可以。
都是一个林场的关系也不错,人家很痛快的就给开了证明还有介绍信。
“行啊,希平,你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向着老丈人家。
周家得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女婿,那是他们家的福气。”
办公室的人,把介绍信递给盛希平的时候,故意取笑道。
“嘿嘿,那咱想要娶人家的闺女,咋地不得勤快点儿,对吧?”
盛希平又不是真的二十岁小伙子,他脸皮厚着呢。
不管人家咋取笑,他都泰然自若的接过介绍信和搬运证,然后谢过了对方,急忙回家。
一到家,就发现老二老三,不知道在仓房里折腾啥。
“你俩干啥呢?”盛希平好奇的问了句。
“大哥,你今天去松江河对吧?那你能帮忙,把这些铜给卖了么?”
盛希康从仓房里,抱出个木头盒子来。
那盒子没盖儿,里头装了好多零七八碎的东西,应该是铜,紫铜黄铜都有。
“你俩从哪儿弄的铜啊?这么多?”
盛希平挺好奇的,这俩熊玩意儿,不会是又从哪儿偷摸弄的吧?
“这些是我们捡废铁的时候攒的啊,学校只收废铁,上面的铜不要,我们就给敲下来了。”
盛希康抬头,发现大哥脸色不太对,心里还挺纳闷儿呢,他们最近没干啥坏事儿啊。
“我听曙光的同学说,这个铜能卖钱。
大哥,你反正是要去松江河,就把这些铜都带着呗,帮我们卖了。
应该能卖不少钱呢,正好可以买本子和钢笔啥的。”盛希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哥。
他们攒了挺长时间,就想着找机会去卖了,好不容易大哥要去松江河,一定得抓住机会。
没办法,他们还上学呢,不能请假去卖铜啊。
“你俩真能寻思啊,我是去送烧柴,还得帮着你周姐家里装车、锯木头啥的,我哪有时间给你卖铜去?”
盛希平直接翻了个白眼儿。
这俩玩意儿可真能寻思,让他带着这老些铜,他哪有时间去卖啊?
这玩意儿死老沉的,他总不能一直背着吧?干活的时候放哪儿?
“哥,我都打听好了,就是一出森铁火车站,道边儿就有收购站收铜,还收各类药材、山货啥的呢。
你到时候稍微抽出来一小会儿的工夫,就能卖了。”
盛希康胸有成竹,他早就打听明白了,要不然也不能跟大哥提啊。
盛希平一噎,得嘞,这俩兔崽子,这是早就算计明白了。
“那你俩把铜都挑一下,黄铜紫铜分开。”
黄铜和紫铜的价格不一样,收购站只管收购,可没那個闲工夫给挑。
盛希平忙的很,哪有时间一点一点的去挑铜?
盛希康两人一听这话,有门儿,立时高兴起来。
“嗯,嗯,哥,伱忙你的,我俩这就挑。”
只要大哥肯答应帮忙卖就行,挑这点儿铜,还有啥困难的?
于是,俩人找了家什,就蹲在院子当中挑那些碎铜。
不多时挑完,正好张淑珍喊着吃饭。
俩人赶紧把铜收起来,洗了手吃饭。
吃过早饭后,盛希平找了个背筐,把俩弟弟挑出来的那些铜,还有换洗的衣服、一些吃的,全都装到背筐里。
收拾妥当后,隔着园杖子吆喝了陈维国一声儿。
陈维国也从屋里出来,二人各自出门,直奔林场东头。
半路上,跟高海宁、唐凤英、周青岚汇合。
给自家运烧柴,周青岚当然得跟着,唐凤英那就纯粹是去凑热闹的。
她跟高海宁的婚期定在十月末,这次跟着去松江河,是打算去准备一下结婚用的东西。
正好有周青岚作伴儿,也方便。
众人一起来到内燃机停靠点儿,王建设、张志军、潘福生几个人早就到了。
三人也是各自背着东西,脚边还放着两道油锯,一大桶油。
这几年管的没那么严了,只要不耽误生产,不损坏油锯,个人可以借油锯割烧柴啥的。
王建设他爸是工队油锯手,借两道油锯,不成问题。
七点半,内燃机和拖拉机的司机都到了,将车进行编组后,众人分别坐在内燃机和拖拉机的驾驶楼里。
司机发动车子,内燃机拖着后头的拖拉机还有那车烧柴,沿着小火车线路,直奔松江河。
从前川林场到松江河七八十里路程,内燃机开的稍微慢些,两个来钟头就到了。
中途路过检查站,看见内燃机后面拉着一车木头,就拦下来检查。
盛希平把林场给开的搬运证给对方查看,对方查验无误,也就顺利放行了。
不到十点,众人来到森铁车站。
内燃机将后头的柴火车甩在了最靠外的一股铁道上,然后牵引着拖拉机再往前,直奔机修厂。
等着盛希平他们卸完车,那边检修完拖拉机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