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张淑珍用烀熟的猞猁肉跟辣椒一起炒出来,又焖了些高粱米饭,另外还炖了点儿白菜土豆。
那猞猁肉,蒜瓣儿肉特别紧实,肉里微微带着点儿酸。
用辣椒炒出来,那滋味儿还真挺特别,一家人吃的可美了。
吃过晚饭,盛希平又陪着父母聊了会儿,这才返回集体户。
这时候集体户屋里还没生炉子,不过炕烧的挺热。
大家伙儿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天南地北的胡侃瞎聊,不知道啥时候困意上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十九号早晨,盛希平几个人随便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带上枪和干粮,再次出发上山。
这一次,他们就是去遛一下套子,有收获最好,没收获的话,就把之前下的套子都收回来。
吊脚套容易伤人,钢丝套很难弄,不能白白扔在山里。
今天的收获还赶不上昨天,大家伙儿遛了半天套子,也就找到一只野兔一只野鸡。
这种情况很正常,没啥可灰心的,于是几个人一边找一边拆套子。
打算等会儿就回家,正好去给高海宁帮忙。
“希平,你快看,咱们下的油丝绳套子不在原处了,那木头也没影儿了。”
之前下了很多种套子,其中就有专门捕猎野猪的钢丝套。
捕猎野猪等大型动物要用钢丝绳,因为这东西外面一层油,所以本地人多数叫油丝绳。
前天盛希平带了几个钢丝套上来,下在了柞树跟核桃楸比较多的地方。
这個季节,野猪正是疯狂抓膘的时候,哪里有萫子、核桃,野猪就往哪里去。
把套子下在这些地方,有很大的几率套着野猪。
套野猪,一般都是把钢丝套拴在木头上或者石头上。
有动物钻进套子就会拖着木头走,走不了多远就绊住了,只能在原地打磨磨儿。
所以众人一看见那钢丝套没了,木头也没有了,就知道是有什么野兽钻了套子。
这几天气温都挺低,地面上的雪没怎么融化,所以野猪拖拽木头的痕迹挺清晰。
按照地上的蹄印来看,那野猪应该有两百多斤,不太大。
王建设和盛希平忙摘下枪,拉下保险,顺着地面上的痕迹往前追。
大概追了一里地左右,前面的情形,却让众人愣住了。
那根拴着套子的木头,横在了两棵树中间,往前看,却是空无一物。
这周围,一片狼藉,有人和动物搏斗过的痕迹,而且地面上还有艳红的血迹。
再往前,则是两行脚印和拖拽的印记。
很明显,有人赶在盛希平他们前面,找到了被套中奄奄一息的野猪,并且杀死了野猪将其带走。
“我草,这是哪个缺德鬼干的?
偷了咱的野猪不算,还一点儿东西都没给咱留下,连套子都特么拿走了。”
王建设几个都忍不住了,气的直蹦高儿。
山狍野鹿,见者有份儿,这是跑山打围的规矩。
进山里,不管是谁下的套子,只要瞧见有猎物,杀死了带走,这个不犯毛病。
但是,必须得给原主留下一部分。
像野猪,多数都是给人家留个后大腿儿,没有全都带走的道理。
可今天遇上这人,太不讲究了,整个儿猪全都拖走,一点儿也没给留。
甚至于,连钢丝套都给解下来带走了,这已经不是不地道了,这是缺德。新笔趣阁
王建设等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生气的骂人。
“希平,咱现在怎么办?”
众人骂了一阵,觉得不解恨,于是扭头看向盛希平,问他。
“怎么办?顺着脚印找啊。
我进山打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呢。
走,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偷走了咱的猪。”盛希平也挺生气。
关键是没有这么办事儿的,但凡这人留下个猪腿,也算合规矩,盛希平也不会跟他计较。
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偷了人家套中的猎物,还一点儿都不给留,换成谁也忍不下这口气啊。
盛希平现在不想别的,就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这周围没有别的村屯,除了前川林场就是大碱场。
都特么是一条山沟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有人能办这样的事儿,不管咋地,也得找出来是谁。
看地上的血迹,那俩人应该是比盛希平他们早到没多长时间。
估计就是盛希平他们在别处遛套子的时候,他们过来把野猪杀了带走。
二百来斤的野猪不算太沉,可是要拖着一路下山也挺费劲,盛希平他们轻装简行去追,应该是能追上。
“对,找他去,管他是谁呢,也别想偷走了咱的猪,还一声儿不吭。”
王建设等人都挺生气,一听盛希平说是要去找对方,那还说啥了?顺着脚印追呗。
就这样,众人心里憋了一口气,脚步飞快的顺着前面脚印去追。
可是刚追出去二里多地,盛希平忽然察觉不对,“等会儿,先别动。”
盛希平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来。“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