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众人便拽着那狍子,返回了山坡上窝棚附近。
狍子往地上一扔,正好跟那只山狸子作伴儿。
看着地上这俩家伙,大家伙儿都挺高兴。
“来来,赶紧弄东西照着亮儿,咱得把这俩家伙收拾了,别捂了膛。”
动物刚死去的时候,体表迅速降温,但内脏是热的。
如果不快点儿开膛收拾出来,内脏捂了就会变臭,连带着肉也臭烘烘的可难吃了。
大家好不容易打着的猎物,那还能眼看着捂膛了?
他们倒是带了几个手电筒,可这东西总爱烧灯泡,应急用用还行,不能一直打着照亮。
万一再坏了,有急事没东西用。
好在昨晚捡柴火的时候弄了块挺大的松树明子,正好用手斧劈开,点燃了当火把用。
就这样,张志军他们打着火把照亮,盛希平扒山狸子,陈维国给狍子开膛。
狍子内脏都掏出来,把雪地挖个深坑埋进去,再往狍子肚子里装上雪,也埋到雪地里。
这样血腥气能小一些,避免晚上招来别的野兽。
猞猁皮扒成一个卷儿,找個白布口袋装上,内脏和肉也是一样,都埋在雪里。
经过这么一闹腾、忙活,差不多就快两点了。
大家伙儿也没啥睡意,正好火堆里的柴火没多少了,窝棚里有些冷,张志军赶紧往火堆上添了些柴火,然后大家坐在火堆边上闲聊。
这一趟进山,得了两个麝香囊,一张猞猁皮,光是这两样,就能卖不少钱,收获相当大了。
更不要说,还有一只挺大的狍子,能出不少肉呢。
众人很高兴,都盼着明天遛套子,还能有所收获。
聊着聊着,困意上来了,便都倚在一起迷瞪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幸好后半夜没有啥事儿,大家伙儿多少都睡了会儿。BiquPai.
当然,这冰天雪地的大山里,想要多睡会儿也不太可能。
五点来钟,火堆的柴火烧完了,窝棚里温度降下来,大家觉得冷,又醒了。
得,都这个时候了,还睡个屁啊,该起就起来吧。
几个人活动了一下手脚,从窝棚里出来,东边的天空隐隐泛着点儿橙黄,将远处的山林和雪地,染上了一层金黄。
外面已经挺亮堂了,盛希平索性带着王建设和陈维国,三人背着枪从山坡下去。
来到暖泉子附近,躲在石头和草木丛后面埋伏着。
清晨,山林间的动物多数都会出来转悠转悠,吃东西、喝水。
这处暖泉子是附近唯一的水源,昨天下午过来的时候看见过,周围好多动物的脚印。
所以盛希平打算在这儿埋伏着,遇见什么动物就打什么。
他们的假期就这么几天,必须充分利用,能打多少猎物就打多少。
黎明前是一天气温最低的时候,为了打猎,盛希平几个只能忍着低温,耐心等待。
好在,随着天色逐渐明亮,果然有动物从远处走来。
“希平,是鹿,梅花鹿哎。”
王建设瞧见了远处伴随着晨光走过来的那群动物,正是一群梅花鹿。
“这地方可真是个宝地啊,早知道咱昨天就该直接过来。”
他小声嘟囔,可目光却紧紧盯着前面的鹿群,动作轻巧的将手套摘下半截儿。
大东北林区冬季零下三十几度是常形,这种天气,防寒保暖必须得做好,大棉帽子、围巾、棉手套子,那都是必须的。
东北人管棉手套叫棉手闷子,只有大手指头分开,其余四指在一起。
两只棉手闷子用一根绳连着,不戴的时候往将绳子缠一起,放在身后。
这玩意儿保暖是挺好,可是打猎不行,手指头不分丫儿,无法扣动扳机。
所以猎手戴的手闷子,都是特别做的,右手的手套手背是连着的,手心分两截儿。
平时不用的情况下,就是棉手闷子,一旦打猎用枪,掀开半截儿,手指头可以自由活动,一点儿不耽误。
“嗯,放它们走近了再打,咱仨一人瞄准一个,争取不落空。”
盛希平轻声嘱咐了句,然后三个人就静静地等在草丛后面,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这个鹿群不小,大大小小有十几头鹿了。
这个季节,公鹿的鹿角已经褪掉了,新的鹿茸刚刚开始长,所以头顶上光秃秃的。
动物界大多数,都是雄性体型比雌性大一些,鹿也是这样,成年公鹿体重可以达到三百斤往上。
一般来说,猎鹿也是有季节的。
二三月份,是打鹿胎期,主要以打母鹿为主,可以获得珍贵的鹿胎。
到了五六月份,是猎取鹿茸的好时机,主要以打公鹿为主,这个时候的鹿茸药性最佳。
九月份到落雪前,是打鹿尾期,这个时期鹿肉肥美,打到的肉可以切成肉条晒成肉干,储存过冬用。
到了十月以后,则是打鹿鞭的最好时间,这个时候的鹿鞭药效最强。
当然,这些也就是一说,进了山里面,都是遇到啥就打啥,谁还管公鹿母鹿、鹿胎鹿鞭?
只要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