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帛画的身份是没暴露,但她被卷进了沧仪灭国之祸中。
经过多年苦修,她也成功进阶为地阶御师。
下界资源匮乏,好在落玲珑这位便宜师父没有厚此薄彼,送来了不少资源,在她进阶后又送来血统不凡的灵兽幼崽。
两只强悍的灵兽伙伴弥补了果果的空缺,杨帛画的日子也一直顺风顺水。
半年前,分去国运后,沧仪就彻底乱了起来。
三国虎视眈眈,大禹连破沧仪十座城池,可算一雪前耻。
海与倒是也攻了几座城,见好就收。
北荒自顾不暇,光是抵挡着大禹时不时的偷袭就已经疲惫不堪,哪还有精力在抢沧仪的城池。
随着国土的缩减,闻人皇室在沧仪的话语权一退再退。
直到,朝中的一位重臣弑君,又屠了那群皇子皇孙,疯疯癫癫的登上了皇位。
早在这时,杨帛画就意识到沧仪不能久留。
可她多年经营的心血都在这,于是开始缓慢转移产业。
后事难以预料,那个疯子只当了一天皇帝便被人杀了,杀他的人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将皇城搅了个天翻地覆,以更血腥残忍的方式登上皇位。
起初,有位赞姓大臣还想阻拦,不惜以整个家族与这位少年新皇对峙。
可惜,仅仅过了一晚,赞家二十位御师和阖家上下一百一十七口人全部消失在世间。
连骨头渣都不曾剩下,有住在赞家附近的人说,赞家人是被秽兽吃了,一整晚都听到咀嚼声与惨叫声。
又有几位世家跳出来反抗,他们同样也消失在次日清晨。
这下,没人敢做出头鸟,都龟缩在自己的地盘观察着的外界形势。
少年新皇姓陈,名会靳,陈皇登基后,大刀阔斧对朝堂进行裁剪。
修剪掉原有的大臣,又添了许多他的新人进来。
杨帛画想要撤离时,整座城已经被封了,她和地的人有一半被封在了城中。
陈皇派人挨家挨户的查找御师,登记身份。
杨帛画一行人有果果帮助,险之又险躲过了排查。
听说不久,那些经查验为御师的人都被陈皇聚集到一个地方,自此没了音讯。
杨帛画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于是边向外送人,自己留下来探查此事。
而她送出去的人往往没与大禹派来接应的人会面,就消失在路途中。
杨帛画痛心不已,于是伪装成林间鸟兽,在城池中周转调查。
她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往日繁华的城池,此时一片灰暗萧条。
城中心的建筑被夷为平地,残存的建筑圈着这片平地,像是乡人养鸡时圈的围栏。
“鸡圈”中,全是人,密密麻麻,衣不蔽体,脸颊凹陷的人。
没有遮风挡雨的篷布,只在“鸡圈”的角落搭着几个草棚。
草棚中男男女女结伴进出,男人脸上没有兴奋,女人脸上也只剩麻木。
他们进入草棚,里面立刻传来低低的呻吟。
几分钟后,出来,换下一对男女进去。
巨大恐怖的秽兽在“鸡圈”旁巡逻,它们西瓜那样大的眼睛盯着圈中的人,口水囫囵的流下。
杨帛画听见它们称圈中人为——人牲。
“头,这些人牲脏脏臭臭的,能好吃吗?”
被称作头的秽兽神秘一笑:“那些肥肉吃的腻味,将这些人牲多饿饿,饿干吧了,才有嚼劲。”
“人牲在恐惧中生活,浑身的肉都是绷紧的,这才好吃勒!”
说着,这只秽兽的口水就止不住。
它软塌塌的肉手随便抓起一只人牲,不顾那人的求饶,迅速两下将他的皮扒干净。
撬开脑壳,娴熟的吮吸其中的脑浆,畸形的脸露出陶醉的表情:“这一口,美!”
小头目将最紧致的大腿肉吃了,将剩下的部分散给其他秽兽。
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人牲就只剩骨头渣,就连骨头中的骨髓都被喝干净了。
“鸡圈”内没有厕所,旁边的秽兽吃着人,另一边的人平静的上厕所。
这副诡异的场景冲击着杨帛画的认知,她跑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吐的昏天暗地。
这下,她哪里不知道沧仪已经成了秽兽的老巢。
正想着将消息传出去,她变身成的鸟雀被一只秽兽逮住。
她蓄意反杀了对方,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好在那只秽兽却没有吃她,反而是将它装入笼子,送给了上头的人。
杨帛画见到了第一只人形秽兽,他的人形有几分帅气,穿着打扮也讲究,看起来人模狗样。
杨帛画起先还心惊胆战了一会,而这只名叫李富贵的秽兽只是将她当宠物饲养。
不仅如此,李富贵有病,并且有大病。
他让人教他认字读书,时不时吟上几句酸诗,然后得意扬扬地念给下属听。
下属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偏偏这李富贵还恍若未觉。
除此之外,李富贵还看话本,以话本中的人物为行为准则,这可苦了杨帛画。
有时,李富贵是遛鸟斗蛐蛐的大少,杨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