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命的执法堂弟子中聪明人不少,所设置的惩罚却很出人意料,触犯门规的二十余名弟子各罚十鞭,施鞭者由打斗双方相互执行,且不可以伤害到他人生命和修炼根基。
这就很有意思了,双方本来就有仇,现在又让相互执行鞭罚,这下起手来自然是新仇旧恨一起报。
这下将他们对执法堂仇恨转移到对方身上,让他们相互狗咬狗,而执法堂正好给了他们报仇的机会,这样一来,几乎没有人会怨恨执法堂的人,反而会对其颇有好感。
其余普通弟子见到犯门规弟子相互殴打的惨状,心里也会平衡不少,手段确实高明,也不知道武夫子会怎么想?
……
“你怎么看?”齐春泽靠在椅背上,斜眼睨他。
武夫子脸上有几分满意:“这届弟子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他细细数来:“许令云,我从未见过体质如此之优越的女娃子,她的体质完全比得上一些灵兽,有志有谋,比之其他各国天骄也不遑多让,她让我觉得,她适合走携御这一脉的路子,战场上她如鱼得水。”
所谓携御是御师的一个分支,区别于御师受灵兽保护,充当智脑的观念,携御却是御师与灵兽携手对敌,同进同退,两者武力值皆为不凡。
“还有十皇子,他的表现只能说是锋芒毕露,这娃儿是个能忍的,蛰伏这么多年,手中积蓄了不少能用之人。”
“还有你那小徒孙,看起来不着调,心可黑着呢。”
他可看见了,汪光明偷偷对另一个弟了下了好几次黑手,也不知道那倒霉蛋是咋惹到他了。
“陈力、仇九……”
武夫子一连报出好几个名字:“这几个娃儿心性坚定,是走御师之路的好料子。我大禹,也算是绝路逢生。”
武夫子心里发着愁,斗运大比将开,南令之主还不知道窜哪去了,他们的人手已经去其他学宫新入学的弟子暗暗排查,也没见杨帛画的人影。
这些行动,不敢大张旗鼓来,受阻颇多。
这一窝窝新瓜蛋虽是宝玉,但也未经打磨雕琢。
半年的时间,直的够吗?
说句难听的,斗运大比若输了,总不能真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人,还是要反抗的。
这些新瓜蛋都要上战场。
齐春泽也愁,愁的胡子都快秃了:“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给他们下点猛料。”
武夫子想起他的手段,不由得有些担忧:“下手轻点,别都搞死了。”
“知道知道,老夫自有分寸。”
齐春泽又是一叹:“南令只有一枚,汪希题那边一个一个试,犹如大海捞针啊。”
武夫子没忍住问:“等排查完了,南令之主早跑的没影了。”
两人又是齐齐一叹。
武夫子看向窗外,一个纤长的身影在上山的路上不断攀爬,这次她没有穿上特制的靴子也没有带上手袖,她一次一次换着不同的起跳方式,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尝试不同的落点。
他向齐春泽发出赞叹:“五十倍的重力,你看看,这技巧,心性,悟性,都足足了……”
“……那南令之主能有她好?我看未必。”
齐春泽心中一动,说道:“等希题回来,将学宫内也排查一遍,说不准南令之主就藏在里面呢。”
“哟哟哟,做白日梦呢。”
她白天虽是取了巧,但晚上重复练习,无半分松懈。
有天赋,肯吃苦,他想眼红都没理由。
齐春泽与武夫子关系不错,他说这些话说明许令云极为看好,他也就敲了敲桌面,淡笑不语。
他琢磨着这“许令云”这名字有几分耳熟,话说,这崽子是哪个城的?
他也没太过多纠结,暂时将疑问搁置。
齐春泽心想,先给这些孩子们添添堵,至于猛料当然是压轴出场。
天光大亮,许灵昀气喘吁吁的躺在学宫门前,累的一动也不想动。
爬了一晚上的山,但不知道为何,她从没有想过放弃。
压制了万人迷光环,虽然也会收获他人的喜欢,但没有像以前疯狂。
她也能喘口气,想干什么干什么,好像在这时,她了解了真正的本我。
许灵昀看到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或是李琼玹辉煌灿烂却又狼狈谢幕的演出,或是原主许灵昀贫穷平淡如流水般的一生。
这些对于她而言,都是新奇的。
同时,许灵昀也更迷茫,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别人上爱她?无缘无故并非发自真心的爱。
除了被爱、完成任务,她明明能做很多事。
经历了这么多,她觉的,自己或许不该这样。
既然心中尚未有答案,那便接着向上攀爬吧。
总有一天,她能看清自己的本心。
吃过昨天的教训,已经有不少人提前来到了学宫,关系熟一点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攀谈,修炼的,交谈的,吵的峰顶如同早晨的菜市场。
掐着时间,许灵昀停下了修炼,远处冉溪风尘仆仆刚赶到学宫,刚好看见许灵昀一个人待在一边,看起来孤零零的。
冉溪心里充满了怜惜,他们都误会了令云师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