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才林眼中的疑惑,柳擎宇这才缓缓说道:“李才林啊,其实,你我都清楚,陈家洼村的事情在荒海县恐怕绝对不会是个案,很有可能是一个十分普遍的现象,为什么会生这种情况呢,为什么别的县里或者别的省份,旱情甚至有比荒海县还要严重的,但是他们那些地方却从來沒有生过老百姓喝污水的情况生呢。” 说道这里,柳擎宇接着说道:“其实,这问題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荒海县的干部队伍有问題,干部作风有问題,原本应该用于抗旱的资金肯定沒有全部落实到位。” 李才林轻轻点点头,领导说得沒错,肯定是抗旱资金和干部队伍的问題,否则的话,如果荒海县的人能够把抗旱资金和责任行为落实到位,就算是无法保住农作物,但是老百姓吃水肯定是沒有问題的。 “柳市长,既然您明知道有问題,为什么不直接进行处理呢。”李才林疑惑的问道。 柳擎宇苦笑着说道:“是啊,我真的很想直接处理啊,但是你想过沒有,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市长而已,还是排位最后的副市长,我在人事上根本就沒有什么话语权,而之前我为了能够充分表达我的愤怒,我已经向雷泽林雷书记玩了一招先斩后奏,逼着他支持我将高石镇的几个责任人给处理了,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到了我的极限了,而这恐怕也是雷泽林能够容忍的极限。 处理一个镇委书记和镇长,对于雷泽林來说只是小菜一碟,但是,如果我真的要是把矛头对准县委书记或者县里的一些领导,恐怕雷泽林就要慎重考虑一下了,到那个时候,我的话对他能够有多少影响力就不好说了。” 听到柳擎宇分析道这里,李才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即,柳擎宇接着分析道:“才林啊,你记住,以我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把主要精力都放在那些官场斗争上,做那些事情对于老百姓并沒有多少好处,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实实在在的为通达市的老百姓们做些实事,做些好事,尽可能的提高老百姓的们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就像这次荒海县的旱灾问題,我虽然当时可以直接申请纪委支持对荒海县展开调查,但是就算是调查结果出來了又如何呢,就算是某些官员换了又如何呢,旱灾的问題还是无法得到尽快解决,而且到时候查处问題需要一定的时间,新官员上马摸索工作又需要一段时间,这一來一回时间就全部耽搁了,老百姓的旱情依然无法得到缓解,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顾全大局,先给荒海县那些官员们一些机会,通过我对他们的威慑,逼着他们先想办法去实实在在的为老百姓解决问題。” 听到柳擎宇这样说,李才林终于明白了柳擎宇的良苦用心,对柳擎宇的看法不由得又有了新的改变,以前,他知道柳擎宇嫉恶如仇,知道柳擎宇爱民如子,但是却沒有想到,柳擎宇也有向现实妥协的一面。 这时,李才林缓缓问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问題:“柳市长,如果要是这一次荒海县那边依然无法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題呢。” 当李才林问完之后,柳擎宇顿时沉默了起來,过了一会,柳擎宇双眼之中寒芒一闪,咬着牙说道:“如果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还不珍惜的话,那么我就算是豁出去也要帮助荒海县的官场刮骨疗毒了。” 当天晚上,荒海县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晚宴,想要邀请柳擎宇去参加,柳擎宇直接拒绝了,只是让荒海县帮忙在招待所食堂内准备了标准的工作餐,,四菜一汤,吃过晚饭之后,柳擎宇和李才林坐在招待所内看电视,频道是荒海县电视台。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黄海新闻,第一条新闻便是柳擎宇视察荒海县的新闻,虽然荒海县方面并沒有拍摄到柳擎宇视察的视频,但还是通过图片的形式布了这条新闻,新闻的大意是市政府对于旱情十分重视,柳副市长亲自下來调研,并且做出了指示,全县领导十分重视,当天晚些时候,荒海县主要县委领导们更是分批分方向前往荒海县各地缺水的地方去送水,缓解老百姓的吃水难題。 看到这个新闻,柳擎宇倒是还算满意,并不是因为新闻上报道柳擎宇自己,而是因为新闻上报道了荒海县的领导们下去给老百姓送水去了。 在柳擎宇看來,不管荒海县这些领导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做了些什么,即便是知道他们是在作秀,但是,只要他们实实在在的送水下乡了,那么肯定就会有一部分老百姓得到了实惠,哪怕蚊子腿再小,那也是块肉不是,而最终能否让柳擎宇满意的关键则在于荒海县是否能够如期完成柳擎宇对他们的要求。 第二天上午,柳擎宇和李才林再次拒绝了荒海县方面的公车送回服务,直接乘坐公共汽车返回了通达市。 荒海县汽车站,分管水利副县长范兴才望着柳擎宇所乘坐的那辆公共汽车飞驰离去,嘴角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对县长吴家康说道:“吴县长,我看这个柳擎宇根本就是在假装清高嘛,那么大的副市长下來视察连辆车都不开,这也实在太装逼了。” 范兴才苦笑着摇摇头叹息着说道:“哎,现在这些年轻干部们啊,思想灵活着呢,抡起作秀功夫來,比起咱们这些老人來说可灵活多了,咱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