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飞听到柳擎宇的第一个解释之后,眉头紧皱,他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会从承担责任的这个角度來进行阐述,他之所以愿意在这个时间站出來,其实也有愿意与柳擎宇分担责任,共同把这件事情做好的意思,客观上來说,他的出点也是好的,但是从主观意愿來说,他又对柳擎宇擅自做主十分不满,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双方之间还是有着各自不同的着眼点的。 现在柳擎宇这么一解释,沈鸿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对于整个事情的本身太过于关注,反而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鹿鸣市造船厂这次出事继续酵下去,出现严重的责任事故,那么到底应该谁先站出來承担责任,是自己这个市委书记吗。 不是,是市国资委,是市政府,是柳擎宇。 那么在这种重压之下,柳擎宇能不着急吗,能不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部署吗。 如此看來,柳擎宇这样做倒是情有可原,听到柳擎宇的解释,沈鸿飞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來,目光继续盯着柳擎宇,等着他后面的解释。 这时,柳擎宇接着说道:“我的第二个原因是鹿鸣市造船厂总经理杜伟林携款潜逃的消息是市国资委主任沈珈毅在向我汇报造船厂股票停牌之事的时候现场得到杜伟林携款潜逃并且死在美国这个消息的,由于杜伟林这个事件一旦被员工们知道影响将会非常剧烈,所以,在那个时候,我认为我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尽一切可能先降低整个事情对造船厂员工们的心里冲击,让造船厂的员工们对造船厂的未來充满信心,对我们市政府充满信心,我要做的是尽可能的平复造船厂职工们心中深处那深深的不平衡。 如何平复员工们心中的不平衡,先就是要从干部身上找原因,因为员工们心中的不平衡多是因为收入分配不平衡、职位责任不平衡,而且杜伟林身为造船厂的高级干部,竟然携款潜逃,那么造船厂的高层能沒有责任吗,中层能沒有责任吗,他潜逃之事到底有沒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潜逃,会不会有人做了他的策应人,会不会还有人继续潜逃,这些,都是未知之数,我必须要第一时间将这些所有的风险全都考虑进去,尽一切可能将有可能生的进一步加剧造船厂职工们情绪失控的风险因素在第一时间掐灭,那么我想请问沈书记,请问在场的各位,到底是按照所谓的程序向上面进行汇报重要,还是第一时间掐灭事件继续酝酿扩大、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重要。” 说道此处,柳擎宇的目光冷冷的从廖志财的脸上扫过,语气中带着几分批评说道:“至于廖志财同志所说的让那些中层干部和高层干部去安抚员工们的情绪,那些全都是屁话,全都是无病**之语,如果那些人有能力、有本事,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吗,会出现杜伟林携款潜逃的事情吗,而且现在我估计造船厂的职工们肯定都已经知道杜伟林携款潜逃之事了,因为网络上已经出现相关报道了,这个时候,职工们的情绪恐怕已经完全被引爆了,这个时候你在去让那些员工们根本就不信任的所谓的干部们去疏导他们的情绪,可能吗,他们不被职工们的唾沫淹死就算便宜他们。” 柳擎宇铿锵坚定、语气激昂的言在整个会议室内回响着,此时此刻,不管是沈鸿飞也好,其他的常委们也好,大家的表情全都有些凝重起來,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全都被廖志财那三点原因给忽悠了的话,那么现在,当柳擎宇这前面两点原因说出來之后,众人全都沉默了下來,全都深思起來,他们不得不承认,柳擎宇的这两点原因解释得更加充分,对众人的心灵冲击更加强烈。 此刻,就连沈鸿飞都不得不承认,柳擎宇临机决断还是很有道理的,而且很是及时,如果柳擎宇当时真的要是按照程序进行上报,然后在举行常委会进行讨论的话,恐怕此时的的确确已经错过了平复员工们情绪的最佳时间。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鸿飞的手机突然嘟嘟嘟的响了起來。 沈鸿飞接通了电话,电话是秘书打过來的:“沈书记,市造船厂里员工们正在大量聚集,数万名员工集中在造船厂办公大楼前,要求市政府领导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到底他们的救命工资什么时候,到底杜伟林携款潜逃是不是真的,他们还要求造船厂的高层领导全部下台,他们认为是造船厂的高层领导狼狈为奸,就知道贪污受贿而不知道干事才导致造船厂的情况越來越糟糕的,而且现在,杜伟林携款潜逃造船厂职工围堵办公大楼的事情已经出现在了各个股市网站上,以及各个门户网站的股市频道上。” 沈鸿飞听完之后,脸色当时便阴沉了下來,表情异常凝重。 挂断电话之后,他的目光看向了柳擎宇,微微含着一丝感激之色,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柳擎宇在第一时间所做出的那些安排实在是太及时太正确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完全可以把柳擎宇的措施拿出來告诉职工们,市政府已经对造船厂的中高层干部采取了控制措施,就算这个说法不能让造船厂的职工们情绪完全平复下來,但是至少可以让很多人的情绪先稍微平缓一些,让他们看到了市政府是在积极协调、努力在解决这件事情的。 此时此刻,廖志财感觉到自己的老脸火辣辣的疼痛,他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