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到底是知晓自己干了什么,心里心虚得厉害,面对何勇兄弟的反扑,老张头一下都不敢躲,只用手挡着头,狼狈地躲避逃窜着,口中还不忘理不直气不壮地反驳着:“……一开始我也没想害你们家的,我都说了猪肉有点不对劲,我都不打算卖了,是你姑姑仗着常在我那儿买猪肉,就非要我给她的猪肉卖便宜点……”
“我平时养这几大栏的猪,赚点辛苦钱容易吗?哪儿那么容易就给她卖便宜了,她嫌弃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少,我就不用吃饭穿衣了吗?”
“眼看着她咄咄不休的,眼看着不占到便宜不罢休,我又着急着回村里,赶早上的出工,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你姑姑卖了点便宜猪肉了。”
“我敢和你保证,给你姑姑的那猪肉是我特地挑选过的,是那一批病猪身上最轻的……之前也不是没有别的人买过,各个都丁点事都没有,只有你姑姑出事了,还能怪我不成……”
本来还怕兄弟过于激动,惹出事来不好收场,何勇还死死抱着兄弟的腰,不让他真的拿着刀,把老张头给当场砍死了。
待推断出了事情原委,知晓自家兄弟姑姑住院时老张头害得,又听到老张头这么不要脸且推卸责任的话,何勇登时也是一股火窜了上来。
这下,他不仅不抱着自家兄弟的腰了,还顺手抄起了土墙旁边一柄喂饲料的长柄瓢,也朝着老张头扑了过去。
“你自己明知道是病猪肉还敢卖给别人,现在把人家姑姑害得住院一个多月了还没好,至今还在生病垂危,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现在居然还敢说这一番话?”
“活了这么大了,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是真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不敢真的动手治你是不是?”
“今天我就非得好好给你一个教训,告诉你什么是惹不得的人物,什么叫做做错了事要付出代价!什么叫做做错了事,就要偿命!”
望着何勇和他兄弟凶神恶煞的模样,老张头自知道没有好下场,虽然还在嘴硬说‘不是自己的错,是何勇兄弟姑姑命不好’,身体却很诚实地就往房子里钻,用背部抵着门,想要把何勇和他兄弟挡在外头。
可他一个五十出头的人,又哪儿比得过俩年轻力壮的大小伙的力气。
根本没带任何犹豫,何勇一脚踹翻了小木屋的门,揪着老张头的领子,将他给拽了出来,一把摔在了地上,踩在他胸口上。
早已对老张头恨得红了眼,何勇兄弟也狠狠踹了老张头一脚。
将老张头踹得如同一只大虾般,弓着瘦小的身子,蜷缩了起来后,何勇兄弟才又揪起了老张头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姓张的,医生说,我姑姑的脑部都受到感染,已经给她用了苏联留下来的特效药,能不能活过来就在这几天了。”
“你最好祈祷我姑姑没有事,否则你就好好看着,我们全家将会怎么不放过你的吧。”
接着又将老张头破布袋子般扔在地上。
想到自家兄弟这段时间为姑姑殚精竭虑的模样,何勇也觉得不解气,狠狠朝老张头背上补了一脚。
不止是真害怕了何勇兄弟俩,还是真的受伤太重了,老张头原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一眼瞧出了老张头还有气,许遥三人都没打算搭理他。
红着一双眼睛,侧身避着人擦了一下眼泪,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何勇兄弟这才扭过了头,努力朝齐席儿露出一个笑:“席儿姐,这回可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指出来,我们家还不知道我姑姑的病居然是这畜生造成的,要把他当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呢。”
“还有这小养猪场……”
“我原是想要带你们发个财的,结果你们好不容易把钱都凑到了,却差点因为我上当受骗,买了这么一个满是病猪的养猪场,落得一颗血本无归的下场。”
“对不住,席儿姐、许哥,你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今天帮了我太多了,,之前我还因为你们带钱过来慢了,还对你们说话时语气不好,真是太对不住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
知晓这小伙子只是太想赚钱了,所以一时急切失了分寸,并没有半分坏心思,齐席儿只是淡淡笑道:“都是一些小事罢了,还何至于让你还专程道歉了。”
“还有你姑姑,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知道有几家医院对付寄生虫病有一套,回头让你姑姑过去治病,或者去咨询一下病情都行。”
“猪绦虫病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找对了治疗方法,你姑姑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如获至宝地惊喜望着齐席儿,何勇兄弟声音都在抖:“席儿姐,真的可以吗?”
齐席儿哑然失笑:“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当即与何勇说了三个后世出名的寄生虫专科医院和专家的名字及联系方式。
至于怎么联系上,并让他们帮忙,以何勇兄弟国营工厂大干部的家庭,自然会有自己办法的。
何勇兄弟忙如获至宝地记了,差点感激地给齐席儿跪下了。
幸亏齐席儿反映得快,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许遥也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
为了转移何勇兄弟的感激之情,齐席儿扭头看向了地上的老张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