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齐席儿竟答应得如此爽快,齐红云又深深地看了眼齐席儿,才又浮现出一个温柔笑容:“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和许同志说话了。项同志,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事要说吗?我们也边走边说吧。”
项前程显然极听齐红云的话,又不甘地看了眼齐席儿,才殷勤地对齐红云道:“我们走吧。”
仿佛刚才真只是一场偶遇般,二人竟就这么结伴离开了。
望着齐红云和项前程走远了,齐席儿才收了面上笑容,勾起一个冷笑:“这两个人如今倒是走得够近。”
不,托嫁到省城的大堂姐齐红英的福,齐红云一年有大半年都住在省城,项前程也是打省城下乡插队的。
或许这两个人一直走得很近,甚至是曾经旧识,只是一直瞒着原主而已。
要不然当时小柳村男知青那么多,齐红云又为何独独点出了一个项前程,介绍给了原主。
项前程又为何能如此了解原主喜好,做到精准地投其所好,让‘原主’轻而易举地坚信项前程有能力带她离开农村?
说起来,齐红英嫁的男人在省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骆冉佳也来自省城干部家庭,不知这两家是否也有交集。
若是有的话……
这世界可真小啊。
顺着齐席儿的目光看去,许遥敏锐地察觉到齐席儿情绪,抿了一下唇道:“席儿,你不喜欢齐红云?”
“喜欢啊……”齐席儿漫不经心地道,“她可是处处为我着想的亲堂姐,每次长辈污蔑我犯错,我又死活不肯承认时,都是她主动替我认错;每次我喜欢上什么好东西,她都会第一时间抢到手,再十分大方和好心地说借给我玩,不需要我记她的人情;每次我被父母宠爱时,她都会第一时间去和奶奶说真替我高兴,让奶奶气冲冲地把我的东西抢过去给她,把我们全家都骂上一顿……”
“她这么把我放在心上,我又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听着齐席儿所说的事,许遥浓黑剑眉越皱越深,沉声道:“我竟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在村里的流言里,一直都说齐红云比较端庄懂事大方,这些年一直容忍着堂妹的胡搅蛮缠……”
齐席儿耸了一下肩:“毕竟她是漂亮又优秀的温柔好学生,而我只是一个又丑又肥不学无术、被宠坏了的‘窝里横’,比起我的话,大家自然都会更信任她咯。”
“不过也不要紧,我还不信她能装一辈子。”
“迟早,她总会现形的。”
听着齐席儿的话,许遥没有再说话,只朝着齐红云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眯起了眼睛。
碰上齐红云和项前程只能算一个小插曲,齐席儿可不打算因此坏了自己心情,当即大大伸了一个懒腰。
“好久没有时间来散散步了,才发现村里的空气真好。”
“许遥哥,我刚看了一下你送的茅栗子,各个都又大又饱满又熟得刚刚好。正好我明天还要去一趟镇上,碰上有卖鸡的就带一只回来,到时候我们做板栗烧鸡吃。”
“肯定很好吃。”
齐席儿是个十足的吃货,一提起好吃的就双眼发光,整张脸也一刹那间亮了起来。
望着这样阳光灿烂的齐席儿,许遥心里那股异样又涌了起来。
想到方才当着他的面,强行赖着齐席儿的项前程,他心底更是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不舒服感。
他下意识抿了一下唇:“喜欢我就明天再去山上摘一点。还有,席儿,我……”
见一向果断爽朗的硬汉罕见地露出迟疑,齐席儿疑惑抬头看他:“许遥哥,你怎么了?”
许遥抿了一下唇,本来是要当场告别的,不知为何话一出口,竟鬼使神差地变成了解释。
“席儿,虽然不知道那位骆知青为什么要住我家里……但你放心,我是不会喜欢她,也不会让她接近我的。”
这事都已经过去一天了,齐席儿没想到许遥会突然提起,表情当即就是一愣。
“话也不能这么说……”话一出口,许遥又垂下硬朗帅气的面庞,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那位骆知青一看就是家庭条件很好的。我的成分这么差,又没有你的赚钱本事,除了一把子力气什么都没有,还被村里人都当做瘟神一般看待,估计未来也就是一辈子土里扒食的命,那位骆知青估计是一时好奇才想住我家,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心,我这番话也是自作多……”
听到许遥充满自卑的自我贬低,齐席儿心里下意识有了不舒服,脱口而出地反驳。
“胡说!”
“许遥哥,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出身又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说了许遥哥你哪里除了一把子力气外一无是处了?”
“你会干活,咱们小柳村的人少,这些年产量没有输给其他村,全靠着你和那几个壮劳力撑着呢;你孝顺长辈,对村里老人都很好;你友爱弟妹,十六岁就一个人养活了四个弟弟妹妹;你温柔体贴,非常的会照顾人;你还长得好看,是这十里八乡长得最高最壮最俊俏的小伙子……”
也就是现在这个时代限制了你,不然你以后凭着这身材,都能轻而易举地赚得盆满钵满,嬴来万千少女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