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小截路,平时走了没有一百遍也有一千遍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了,哪儿就用得上送了。
再说了,刚经历了那么尴尬黏糊的异样氛围,她现在也不太想近距离接触许遥。
齐席儿面上就露出了几分不情愿,嘴上也在推辞:“许遥哥,你下午还要去上工呢,送来送去实在太麻烦太耽搁事了吧。”
许遥直视着齐席儿,态度坚定地道:“你刚才经历了那种事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好吧。
这的确是一个无可拒绝的理由。
再加上许遥说这话时,表情真的十分严肃,齐席儿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没坚持过三秒钟,她默默地选择了妥协:“既然许遥哥你不嫌麻烦的话,就麻烦许遥哥了。”
同时她心内又忍不住地腹诽懊恼。
该死的。
好歹她上辈子也活了三十来岁了,如今居然会被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年轻的气势压住?
不过联想到对方未来可是华国首富,能力和眼光才能气势必然都是亿里挑一的,她如今的‘妥协’也不算啥了……吧?
扭头对许大虎和许三虎吩咐了些要看好家的话,许遥就护送着齐席儿出了院门。
望着许遥手里的那篮子茅栗子,齐席儿还不忘对四个孩子招呼道:“席儿姐今天从镇上带了只鸡回来,晚上要准备做板栗烧鸡了,待会儿都来席儿姐家吃饭。”
想着她又顿了顿,改口道:“算了,还是待会儿我先给你们送一份过来,你们就不用过去了。今天晚上我们家估计有一场干仗,你们这些小孩不方便看。”
虽然不知道齐席儿说的‘干仗’是什么,许二丫许三虎几个当场就想要拒绝:“席儿姐,我们不用……”
他们最近可吃了席儿姐太多好东西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占便宜了。
早已猜到了他们要说什么,齐席儿迅速堵住了他们的话头,用命令的语气道:“不许拒绝,否则席儿姐要不高兴了。”
许三虎他们只好求助性地看向许遥。
早已知晓齐席儿最近的性格了,许遥当即微微点了一下头。
许三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朝齐席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多谢席儿姐了。”
因为想到待会儿好吃的板栗烧鸡,齐席儿直到和许四丫他们四人道别时,心情都十分地愉悦,还哼起了小曲儿。
似乎很喜欢看着齐席儿高兴,许遥眉头也微微舒展了:“‘干仗’是说的今晚去齐奶奶家的事吗?”
——他说的是齐红云帮齐奶奶说话,邀请齐忠恒和齐席儿去家里做客的事。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齐席儿耸了一下肩道,“不过按照我奶那个脾性,去京城出了一趟远门后,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来我家里转转,看我们有没有藏下什么好东西,能不能全顺回去给她大儿子一家的。”
“所以我估计不用等到今天晚上去我奶家,下午在家里就能给干起来了,到时候再看是要闹去我奶家,还是彻底不用去她那儿了咯。”
齐奶奶的偏心在全村都是有目共睹的,还颇被村里的老人们私底下诟病。
许遥丝毫也不觉得齐席儿公然说起要和齐奶奶干仗有何不妥,反而体贴开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齐席儿亮了一下肥硕的胳膊,得意洋洋地道:“许遥哥你就放心吧,我这二百多斤的体重可不是白长的,待会儿肯定不会吃亏的。”
想起齐奶奶那干瘦矮小的模样,许遥默默地不说话了。
按这种角度的话,齐席儿还真不会吃亏。
二人一路说着话,就走到了齐席儿家里。
“爹,我回来了。”齐席儿还没来得及推开院子门,院子门已经被人拉开了,齐忠恒正披着宽大的外套,焦急地准备出门。
望见许遥和齐席儿一起回来,齐忠恒当即就是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看你说打湿了衣裳,还耽搁了这么久都不回家,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又注意到了齐席儿身上的药味,他面色陡然一变,“席儿,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你受伤了?怎么弄的?快给爹看看伤到哪儿了?”
不想要让齐忠恒担心,齐席儿刚准备编一套词,把事情含糊过去。
许遥就主动开口道:“叔,这事怪我。今天席儿是跟着我上山去采茅栗子,不小心摔了一下,把胳膊上的皮给擦破了。”
“现在伤口已经擦过药了,也给熊大夫看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
齐席儿当即惊讶地扭头看许遥,心里有着难言的情绪与丝丝缕缕的感动:“许遥哥……”
原来他坚持要送自己回家,还是因为要帮她把这事遮掩过去,还是以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的方式。
这个男人可真是……
听到齐席儿果然是受伤了,齐忠恒的脸庞当即就有些黑,不过听到许遥道歉态度还算真诚,他虽然心里仍旧不舒服,也不好太过计较。
“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下次注意就行了。”
许遥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有着令人心惊的坚定:“齐叔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