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大方方的齐席儿,项前程不由得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
他当然不止方才说的那些目的。
当知道齐席儿能在镇上赚钱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要齐席儿主动和自己复合。
光看齐席儿和许遥家这段日子吃得有多好,就知道齐席儿最近究竟赚了多少钱。
要是齐席儿还能如以往般供养自己,自己简直能过上神仙般的好日子。
当然在齐席儿把他当死狗般拎到公社办公室后,他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齐席儿能再次爱上他了。
他是打算手握着齐席儿去镇上黑市赚钱的秘密,来威胁掌控齐席儿的。
但……
望着铁塔般肌肉虬结,表情冷淡而凶狠的许遥,项前程不由自主缩了一下脖子,咬住了牙根。
在这个煞神面前,他还要怎么能说出自己要求?
前世今生都是与项前程相熟的,一看见项前程表情,齐席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她当即嗤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道:“你该不会还在做什么让我继续供养你的那些春秋大梦吧?”
“以前是我眼瞎就算了,现在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究竟长啥样,居然还以为有人会为你买单。”
一句话刚说完,许遥周身气温骤然降低十度,危险地眯起了眼,如看弱鸡仔似的看着项前程。
先被齐席儿毫不客气羞辱一番,又遭遇了许遥凶恶的眼神威胁,项前程简直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死死盯着齐席儿,咬牙切齿地道:“齐席儿,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对啊。
这也是项前程迄今为止最不能理解的事。
齐席儿自始至终表现得太平静镇定了,仿佛根本不在乎他抓到的把柄,也没有意识到被举报后,她可能面临的后果似的,还能反客为主地威胁、嘲笑、羞辱他。
等等,该不会这蠢猪真的不知道后果吧?
也不是不可能,齐席儿一贯是个又丑又胖的傻村姑,连大字都不认识两个,说不定还真不知道联防队呢。
一瞬间豁然开朗了,项前程恶狠狠地威胁道:“齐席儿,你别以为这件事是能轻易摆平的。我已经观察你一段时间了,你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早起去镇上,中午才会回来,按照频率来说绝对不是初犯了。”
“你知道这件事一旦被我捅到了联防队,你是要被以‘投机倒把’罪抓进去蹲牢的,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怕吗?”
齐席儿还真的不怕。
一来,拥有一整个后厨空间,她不缺吃不缺喝不缺东西用,本来对金钱就没有太多欲望。
最开始她去做泥鳅鳝鱼生意,也只是为掩饰后厨空间存在,想尽快弄到一些钱傍身。
如今她手头已经有钱了。
就算没有项前程这件事,她也打算在泥鳅鳝鱼下季后,把去镇上黑市做生意的事转托出去呢。
小鱼小虾酱的生意,她是打算交给许大虎了。
后厨空间物资,她则打算交给何勇去倒卖。
她打算全身心投入到农学研究,顺便带领小岭村发家致富上。
如果顺利的话,她说不定能高考恢复前就攒出大量实验数据,成功地带着sci论文去考大学呢。
二来,今年已经是1976年了,距离恢复高考只有不到大半年,距离改革开放只有一年多。
从她在镇上国营糕点厂和国营养鸡场做生意并卖肉票的经历可以看出,社会风气早已不如前几年般严苛了。
而且齐席儿最近在镇上也结识了不少人脉了。
就算被抓到了联防队里,齐席儿也敢保证国营养鸡场的人会顺顺当当把她给保出来
只是项前程一直呆在小柳村里,才没有感受到这些暗潮汹涌的社会风气变化。
但她也不打算提醒项前程。
于是齐席儿只耸了一下肩,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前头把我举报了,我后头就能把你当初给我写的情信塞到警察局里去,让你也尝一下流氓罪的滋味。”
项前程面庞一绿,恼羞成怒道:“齐席儿,你就只会提那些情信吗?”
齐席儿无所谓地耸肩道:“情信好用的话,我为什么不能一直提。”
项前程简直被她气个半死。
倏地,齐席儿又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着项前程道:“项前程,你刚才说,你已经观察我一段时间,知道我每天都会早上出去,中午才回来了?”
“但是我怎么记得前段时间搞‘双抢’,你作为村里的男劳动力也天天都要下地挣工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观察别人的。”
“所以暗地里观察我的应该不是你,你也是收到了其他人的提醒,才以为抓到了我的把柄,特地跑过来耀武扬威的吧?”
“而你在已经被我用情信威胁了好几遍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大着胆子来摸老虎尾巴,肯定也是有着自己依仗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还承诺了你,一定会帮你从我这里把情信弄到手,让我从此没有了威胁你的手段的吧?”
许遥也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凶狠地看着项前程:“我也劝你最好乖顺一点,实话实说。”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