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反应过来这意识着什么,个矮男青年更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看向齐席儿的目光充满了讨好与敬畏,连忙抬高声音呵斥道:“大齐同志,你别说了。刚才是我们做错了事,不该说小齐同志的不好。小齐同志生我们的气也是应该的。”
“以后大家还要一起学拖拉机呢,不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了。”
乖乖,有着这么多肉票!这人不是有钱就是有门道。
他可得把人讨好好了。
又被背刺了一次,齐红云的笑容都是僵的,指甲更深地掐进了肉里,才强撑着没有失态,垂下了眼睫道:“……是,这位男同志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
望着齐红云攥得指节发白的拳头,齐席儿慢条斯理地系好了包裹,勾起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这就是齐席儿和齐红云思维的不同了。
上辈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世,齐席儿可太明白了,靠着讨好得到的尊重,永远只会限制自己,靠着实力或财富得到的尊重,才是最稳固与坚实的了。
‘茶’艺千百道,唯有硬实力才最顶用。
齐红云连这丁点道理都不明白,还企图只通过三言两语,就彻底扭转过局面?
堂姐这‘茶艺’可略显天真浅薄,需要好好进修钻研咯。
买了包子的男青年这才知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忙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个,小齐同志,多谢你的包子了。介绍一下,我叫做田安庆,是大安村的人,今年十九岁了。”
听到对方姓‘田’,齐席儿撩了一下被狂风卷起的刘海,挑了一下眉道:“说起来,我们村也有一个姓‘田’的,叫做田秋娥。”
那憨厚男青年当即惊喜地道:“那是我姑姑哩,十五年前嫁去的小柳村,还生了四个娃娃哩。”
“就是我姑父的命不好,早早地丢下四个孩子走了,只留下我姑一个人带孩子。”
“我姑真是命苦啊。”
正在收拾着包裹,齐席儿挑了一下眉。
眼前男青年居然是田寡妇的娘家侄子?
这倒是巧了。
不过‘姑父的命不好,早早地丢下四个孩子走了’……
田寡妇哪儿来的四个孩子?
齐席儿露出一个微笑,不动声色地问道:“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打听村里消息了,竟是不知道田婶子家什么时候有了喜事,竟又多了一个娃娃哩。”
在农村的老规矩里,没落地的小娃娃可算不得个‘人’。田寡妇肚子里‘野种’可是不算数的。
到底是太过年轻没有经事,实在不擅长说谎。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田安庆面庞登时满是慌乱,结结巴巴地道:“是、是三个孩子哩,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姑的确只生了三个孩子哩,根本没有那第四个孩子哩。”
尽管田安庆极力遮掩着,但这幅紧张模样又哪儿瞒得过别人。
连一向憨厚的王建国都露出疑惑表情。
早已成了精的齐席儿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伪装。
与此同时,察觉到气氛的陡然变化,她目光还不着痕迹扫了一圈。
注意到旁边个矮的男青年紧张得坐直了,连老拖拉机手也用力地绷起了脸,放下了嘴里一直在抽的旱烟袋,狠狠瞪了一眼田安庆,齐席儿意识到这其中文章可能还不小。
知晓不能惊动这田安庆,齐席儿并没有贸然挑破打草惊蛇,只笑眯眯地打着圆场:“嗐,田大哥你姑姑出嫁时,你才多大点儿的人,走亲戚也是一年才见上一两面,哪儿就能记那么清楚了。说错了也是挺正常的。”
田安庆找到了台阶下,忙一迭声地道:“对对对,我姑父去世得早,我姑姑又要忙地里的活,又要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过得苦得很,平时连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没时间去吃酒的,也很少回娘家这边,我一下子不就给记错了吗!”
并未注意到方才暗潮汹涌,一名始终状况外的男青年疑惑地道:“田寡妇很少回娘家?头几年的时候,她不是隔三岔五就往娘家跑?每次手里还都拎着不少东西?村里还有不少人议论着,说她这是不知道打哪儿走了横财了……”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被旁边个矮男青年踩了一下脚。
连老拖拉机手都趁着用力磕着旱烟袋,回头瞪了眼那男青年。
那男青年痛苦地嘶叫了一声,才迟钝反应过来气氛不对,也默默缩了一下脖子,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下王建国都意识到了不对,好奇地问道:“我咋听着对不上哩,这位田同志,你说的亲姑姑和咱们村的田婶子是同一个人吗?”
用眼角余光瞥着齐席儿,田安庆支支吾吾地不敢应:“这、这……”
只当没察觉这其中猫腻,齐席儿大大方方地笑道:“王大哥,你应该没有听错,咱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不过田婶子也是上一辈的人了,咱们都生得年纪小,在村里人情走礼比较少,不清楚上一辈人的事,给弄错了一星半点也是正常的,也不必计较这些细节的。”
田安庆忙点头应和道:“对对对,我姑的事,我其实也不大清楚哩。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说错了,大家就别聊这个事了吧。”
齐席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