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说完,她就看见那三人老远就伸出了手,扬着无比热情的笑容,笔直饶过了她,朝着齐席儿迎了过去。
“齐专家,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了您一个小时了。”
“齐技术员,今天这天气热着呢,你这一路过来晒着了吧。”
“齐专家,你这一路过来辛苦了,快先喝口水吧。”
仿佛被人原地狠狠扇了一巴掌,齐红云的笑容登时僵在原地。
拖拉机上其他人也惊讶得仿佛被雷劈了。
田安庆惊诧地张大了嘴。谢大河目光在三名国营养鸡场迎接的人和齐席儿中转来转去,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老拖拉机手连旱烟袋都忘记抽了,惊诧地扭头看齐席儿道:“小丫头,这这这些人是来找你的?”
连王建国都咽了一下口水,好奇地问道:“席儿,你认识国营养鸡场的人?”
已猜到了来人的身份,齐席儿淡定地挑起了一个笑容,简短解释道:“以前因为一些原因,曾经见过一两面,有过一些交流,只能算是认识而已。”
又看向了齐红云道:“可比不上堂姐有在养鸡场当大干部的亲戚。”
被齐席儿当面点了出来,齐红云当即面露尴尬。
刚才吹捧着齐红云家世的年轻人们也低下了头,尴尬地摸着鼻子。
淡淡扫过了众人反应,齐席儿这才扭头看向三名老技术员,笑道:“现在不是厂里的上班时间吗?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一名头发花白老技术员激动地脱口而出道:“齐专家,瞧您这话说的,你今天都亲自来厂里了,我们还怎么能安心上班啊。这不一听说你过来了,我们就特地赶紧处理完了手里的事,提前一个小时来门口迎接了。”
另外一名老技术员插嘴道,“是哩,齐专家你可能不知道哩。我们三个是干活最快,才能抢到这来迎接您的活的。现在那些手脚慢吞吞的,结果不能来迎接您的人都别提多懊恼了,刚才眼刀都快把我们刺穿了呢。”
最后一名老技术员还疑惑不解地问道:“对了,齐专家,当时一看到您的名字,我们都没想其他的,就直接给让人催着让您赶紧过来了。后头我看了条子才反应过来,那是附近村里的人来学拖拉机的条子……您是要学开拖拉机吗?”
见三名迎接的人并没有认错人,语气与齐席儿还十分熟稔,拖拉机上的所有人表情更加惊愕了。
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这三个国营养鸡场的人喊的是‘齐专家’三个字。
齐专家?
村里初中都没读完,大字不识不学无术、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肥婆齐席儿,居然是这群国营养鸡场人口总的‘齐专家’。
这整件事情是不是有点过于古怪了?
“等等……”田安庆先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他们说,咱们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来养鸡场,是托了齐席儿、哦不,齐同志的福哩。”
听到了田安庆的话,那年老技术员插嘴道:“没错哩。本来要忙着养殖新到的白羽鸡,咱们厂里今年是不打算让人占场地学什么拖拉机的。人手太缺了,实在忙不过来哩。”
“是我们女厂长看到了齐专家的名字,觉得有些奇怪,才让我们直接同意的。”
“不然你们现在就只能去国营糕点厂学拖拉机了。”
“不过国营糕点厂就要比咱们厂小多了,还只有一台坏掉的铁牛555,你们就要多花三倍的时间学了。”
这才清楚这其中前后究竟,拖拉机手上五人面面相觑。
田安庆也是惊讶得不行:“我听说过国营糕点厂哩,那儿场地实在太小了,实在不适合学拖拉机。我三叔就是打那儿学的开拖拉机,回来和我们说学得稀里糊涂的,最后也没敢开拖拉机,算是白费了时间和钱哩。”
谢大河也是喃喃着道:“乖乖,我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没想到还是沾了别人的光哩。能让女厂长都知道名字,小齐同志这回的面子可太大了。”
王建国也是自语着:“原来咱们今天真的不是沾了红云同志的光啊。”
听到这句话,齐红云仿佛被人又扇了一巴掌,尴尬地扯出一个笑:“这次我们的确都要感谢席儿了,她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呢。”
并未理会这些议论,齐席儿挑起了眉毛,看向三名老技术员,态度了然地开口道:“能让你们特地放下工作等在这儿,应该不止是为了迎接我吧?”
“说吧,你们究竟还有什么目的?是按照我给的标准执行后,厂里白羽鸡养殖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听到齐席儿的话,年老技术员连忙摆手否认着:“齐专家,您可别误会。你给的标准非常符合咱们白羽鸡,现在厂里剩下的白羽鸡长得可好了,生存率高达95%,还有你教的剪羽预防鸡中暑,改变饲料配比,还有根据咱们安省日晒来给蛋上色的办法,都非常的实用,极大提高了我们养鸡场肉鸡生存率和产蛋量。”
“可把我们女厂长高兴坏了,说要好好请你吃饭感谢你呢。”
“你的技术是毋庸置疑的,我们全养鸡场上上下下都佩服得不行呢。”
“至于我们为什么守在这儿,目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