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年轻男人的话,许遥和何勇对视了一眼。
何勇还在皱着眉头,心说此人感觉话语中多有推诿,要不要相信此人的话。
许遥已沉声开口道:“应全在哪儿?”
何勇霎时间豁然开朗。
对,与其在这儿纠结此人话语是真是假,还不如直接了当地把应全抓过来对峙。
双方证词一叠加,自然能够知道谁真谁假。
想着他赞赏地看了眼许遥,心说:不愧是席儿姐的对象,这哥们和席儿姐一样脑子都转挺快的。
没想到许遥会这么问,年轻男人表情一僵。
察觉到年轻男人眼神有异,许遥和何勇都皱了一下眉。
都不用许遥出手,何勇率先拎起了年轻男人的衣领,扬起了拳头,凶狠地问道:“问你话呢,你别以为随随便便编一些瞎话,就更能把我们给糊弄过去了!”
“快给我好好老实交代,你口中的应全现在在哪儿?”
畏惧地躲避着何勇的拳头,年轻男人哭丧着脸道:“你、你别这么凶,我说,我现在就说……应全和爹妈住在一起,住在国营糕点厂的家属院。只不过他白天一般都不在家,会跟着兄弟朋友们出去吃喝玩乐。”
“这个点的话,你去黄鹂路的玫瑰电影院或许能够找到他。”
何勇当即询问性地看了眼许遥。
淡淡瞥了眼年轻男人,许遥开口道:“你对镇上更为熟悉,这人就是你弄过来的。这个应全也交给你了,我和席儿还有点事要问他,就在这里等你。”
见许遥安排得妥帖,何勇也没多做考虑,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现在就去找人。”说着抓起了凳子上的钥匙,大步走出了废弃仓库。
将二人方才互动尽收眼底,齐席儿不动声色挑了一下眉。
唔。
或许有些人就是天生就会有领袖气质吧。
虽然何勇自己都没意识到,但从一遇上许遥开始,他就已经被许遥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仓库门咣当一声关上后,便只剩下齐席儿、许遥和年轻男人。
早在抢劫时就被齐席儿揍过一顿,知道齐席儿此人有多剽悍,又在方才见识了许遥活阎王般的手段和冷酷,知道这人是真正狠角色……
单独面对着二人时,年轻男人几乎是欲哭无泪的,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真的把我知道的全说了,求你你们放过我吧。”
并没有理会年轻男人,许遥环顾了四周一圈,从角落里拖出一把凳子,掏出干净的帕子擦干净了,才推到了齐席儿面前道:“刚才站了半天了,肯定该累了,席儿你先坐着休息。”
没想到许遥这么细心,齐席儿嗯了一声坐下了。
许遥这才又用干净毛巾一根一根擦着自己手指,抬头看向了年轻男人道:“你认识骆冉佳吗?”
听到陌生的名字,年轻男人拼命摇着头道:“这是谁,我、我不认识。”
已经了解了情况,许遥点了一下头,才看向了年轻男人道:“当初你砍伤了三道伤,一道在胳膊,一道在肩膀,一道在小腿。”
“现在我一道一道给你还回来,你没有意见吗?”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再加上当时受伤并不算太重,齐席儿自己都有些忘记当初具体的受伤位置了。
此时听到许遥竟一笔一笔记得这么清楚,她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这男人,可真是……
年轻男人当然有意见!
早已知道许遥下手有多么狠,在听见许遥说要以牙还牙时,他就一瞬间瞪圆了眼睛,拼命地摇着头,惊恐地都要哭出来了:“求求、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们要什么其他赔偿都可以的……”
许遥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就径直掰起了他一根手臂,淡淡地开口道:“第一道……”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裂响,年轻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疼得满脸瞬间煞白,如个大虾般蜷缩在椅子上:“啊……”
听着耳边刺耳的惨叫,许遥连眉梢都没稍微动一下,没有一丝犹豫的,又是一下掰在了年轻男人的肩胛骨上。
但凡稍微接触过人体都知道,人的骨头是极为坚硬的。
但此刻随着许遥手底下的动作,年轻男人的肩胛骨毫不意外地发出了清脆的骨裂声。
年轻男人此时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满身大汗地瘫软在了椅子上,无力地翻着白眼,虚弱无比地发出求饶声:“放……放过我吧……”
……
于是三个小时后,何勇带着两个兄弟绑着另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矮个男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齐席儿和许遥都坐在凳子上,一人捧着一本笔记本翻看着。
明显对书上内容有些陌生,许遥除了偶尔会问齐席儿几个问题外,看书速度都十分快,看得出学习与吸收能力都极强。
而在他们的面前,那年轻男人被五花大绑着,仿佛身上骨头都被打断了般,瘫软在黄漆椅子上,面色惨白如同金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着的胸膛,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