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席儿淡淡道:“是。”
见齐席儿答应得干脆利落,知晓齐席儿一贯的脾气直爽泼辣,并非故意诓人的,熊大婶子内心隐隐有了兴奋,“行,那这事我答应了,不就是教训个城里来的娇滴滴的小丫头片子吗?你这剽悍的丫头,我的确是对付不了。但那种城里来的娇滴滴的大小姐,我对上还能输了不成?”
“今天这一顿鸡汤,你齐席儿非得给我吃了不可。”
看见齐席儿的表情,她又一副‘我很懂’的样子,补充了一句道,“你放心,齐丫头,我知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片片的心思,和那姓骆的女知青对上时,我保准儿不会提你半个字,只说是我看她不顺眼,故意想整治整治她的。”
“反正我熊大婶子在村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都知道我的性子,也不会有半分怀疑的。”
“所以,咱是要现在就去对付人吗?”
好笑于熊大婶子的坦坦荡荡的无耻,齐席儿一时失笑道,“也不用这么急。这会儿还早着,村里赤脚医生办公室都还没开门呢。你就算去了也找不着人,还不是会白跑上一趟的。”
“我看,趁这个时间,熊婶子你还不如尽早把炖鸡汤的红枣什么的都给泡上,等到待会儿杀了鸡回来给炖上,中午就能给吃上了。”
刚开始听到说现在还不能过去,熊大婶子满脸都是失望。一听齐席儿说,最快中午就能吃上鸡,她又有些忍不住了,用力咽了咽口水。
恋恋不舍地望了眼怀里的鸡,知道今天不完成齐席儿说的话,自己是留不住它了。
她表情几乎是割肉般的,将它递还给了齐席儿:“乖鸡儿,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待会儿我就来接你了,今天婶子一定给你做得好吃的。”
还不忘又扭头嘱咐齐席儿一句,“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啊,否则哪怕你这臭丫头在剽悍再能打人,我也是真的要和你闹的。”
说着她将怀里的鸡一放,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刚一踏出齐家的院子,她就恢复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一把撸起了袖子,露出两根粗壮的胳膊,满脸都是兴奋的凶光,一看就是要去毫无理由地撒泼,掀翻旁人家里的模样。
望着熊大婶子的背影,齐忠恒扭头看向了齐席儿,语气不由得有些担忧:“席儿,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知晓齐忠恒一贯心地忠厚善良,齐席儿平静地看着他道:“爹,你觉得我这样做,有哪儿一点不好的地方?”
面对齐席儿的目光,齐忠恒一时说不出话:“席儿,我……”
他其实并没有觉得齐席儿的做法有哪里不好,他只是如任何一个爱操心的老父亲般,觉得他的女儿永远应该是被保护得很好,永远只看到纯真与善良的,不应该知晓世上任何黑暗的小女孩。
他讷讷地道:“席儿,我只是觉得哪怕冉佳那丫头做事实在不像话,但是也没必要把熊嫂子派去治她……会显得有些过分了。”
知晓齐忠恒的意思,齐席儿表情也有些无奈,干脆把准备放到晚上说的话,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低声道:“爹,你知道田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件事,齐忠恒先是愣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不是说没人知道那孩子的父亲的吗?”
“那只是田寡妇自己和村里人流传的说法。”齐席儿淡淡地开口道,“但爹你能保证田寡妇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撒谎,村里人也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有些明白齐席儿的意思了,齐忠恒茫然地开口道:“席儿,你的意思是……”
望着齐忠恒的眼神,齐席儿有些不忍心。
但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她还是用力抿了抿唇,戳破了事情的真相道:“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为给爹你翻案的事到处奔波,最近终于弄清了大部分的事情真相。”
“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场谎言与骗局。。田寡妇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甚至于,她根本不是遭遇了意外,才被迫有的这个孩子。从头至尾,这孩子都是她和徐副书记的儿子,徐正华偷情得到的。”
“更甚至于,田寡妇和徐正华还根本不止这一个孩子。”
“在这一个孩子之前,田寡妇和徐正华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养在自己的娘家了。”
“这件事,田寡妇娘家大安村的人几乎都知道,只是一直瞒着咱们小柳村的人而已。”
望着齐忠恒面上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打击,齐席儿内心有一瞬的心疼与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说下去。
“爹,我知道你一贯是极为和善待人的,和村里谁的关系都很好,也愿意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但是有些人是真的不值得。”
想到当初询问田寡妇的时候,田寡妇说起齐忠恒时面上毫不掩饰地怨毒与愤恨,齐席儿语气更加坚决了一些,“爹,田寡妇是个彻头彻尾的毒蛇,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的好心与帮助,我也不会原谅她在这件事上,所对你做的一切冤枉和污蔑。”
“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在过几天的村民大会上,我是打算搜集全所有的证据,提前来给你翻案的。”
“而且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