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席儿:?
许遥:?
齐忠恒:?
还以为是自己耳朵瘸了,给把田寡妇的话听错了,三人如出一辙地露出了震惊与疑惑的表情。
望着三人面上的震惊,田寡妇显然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十分离经叛道,不安地垂下了脑袋,搓着手中衣服衣角,讷讷地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齐忠恒才最先反应过来,盯着田寡妇的脸,难以置信地重复着道:“田大妹子,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徐正华说的让你把这孩子生下来,交给他和他老婆养,保证能过上好日子……”
听到‘徐正华’三个字,田寡妇乍一下还有些紧张,随即就跑罐子破摔地咬住了嘴唇:“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孩子他爹是小徐的。不过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已经说明了你们的手段了,我也不和你们隐瞒了。”
“我刚才那些话就是那个意思,小徐在镇上娶得老婆生不了孩子……你们也是知道的,他又是他们老徐家的三代单传,不可能一直没有儿子的……”
“所以他就找到我,想借我的肚子替他们家生一个孩子,送到他们家去养……”
“小徐家里条件你们也知道,那可比跟着我在小柳村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强多了,还能拥有一个体面的新娘,说到底还是我这孩子赚了呢……”
话语里虽然处处都是赚到了,田寡妇面上却写满了对孩子的不舍与挣扎,一遍一遍地自我安慰道:“而且小徐出手大方着哩,说了这个孩子愿意给我300块钱,还让他爹亲自关照我呢。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根本挣不到多少工分,这300块钱和徐老书记的关照,够我三个孩子过很好的日子了。”
“我能有什么不满意,还能有什么不答应的……”
本质上是个心软的好人,望着田寡妇越说越含泪的眼睛,齐忠恒微微蹙起了眉,一时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齐席儿却是见过这女人穷凶极恶的模样的,根本不吃田寡妇这一套,直接打断问道:“所以你的第四个孩子也是这么和徐正华生的吗?现在也养在徐家吗?”
没想到齐席儿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田寡妇表情僵了一下,才心虚地装傻道:“席儿,什么第四个孩子,我肚子里的就是我第四个孩子,还没出生呢,哪儿就也养在徐家……”
齐席儿拿出了那张出生证明,淡淡地道:“你自己看吧。”
望着那张出生证明,田寡妇瞳孔缩了一瞬,面色变了再变,脱口而出地道:“你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齐席儿只冷淡地看她:“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底已被掀光了,田寡妇下意识又求助性地看了眼齐忠恒,见齐忠恒依旧板着一张脸,表情里写满了严肃,显然没有半分要帮忙的意思……
她又用力咬了一下牙,才忍住了气急败坏,讽刺着道:“……齐席儿,你这回可真是有备而来了。”
齐席儿淡淡笑了一下:“相比两次都在我面前说那些鬼话的田婶子,彼此彼此了。”
察觉到齐席儿与田寡妇间的暗潮汹涌,齐忠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自家闺女,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老实交代,你和小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每逢齐忠恒开口说话,田寡妇总会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表情也会相对可怜一些。
望了一眼许遥和齐席儿,田寡妇望着齐忠恒的脸,更用力地咬住了唇,声音愈发委屈了:“齐大哥,还当着孩子的面呢……”
望着田寡妇面上可怜表情,齐席儿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田婶子,当初你糊弄我的时候,可没顾忌着我是个孩子呢。”
齐忠恒也是表情冷漠,旗帜鲜明的道:“席儿和许遥是我闺女和未来女婿,将来都是要帮我洗清罪名的,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可能真的被齐忠恒的冷漠伤到了,田寡妇黯然地垂下了头,讷讷地开口道:“是,是从十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小徐还在村里读书,放暑假会回来一趟,我也是前头的丈夫刚毁了婚了,耽搁了不少岁数,刚嫁进小柳村没多久,和阿牛哥刚有了第一个孩子……”
望着齐忠恒眼神里隐隐的鄙视,田寡妇忙一迭声地解释道:“齐大哥,不是你想得那样的。那时候我根本就没答应小徐,只把他当做了小孩子的口花花,后来还一直躲着他走了,根本没和他打过多少照面哩……”
“后来是过了很久以后,阿牛哥不是一场冬天的急病走了,只留下了我和三个孩子……”
“那时候小三还没断奶呢,我正在家里给孩子喂奶,愁着明天给孩子的吃食在哪儿,小徐就突然闯了进来,跟我说他找到了工作了,可以养活我和三个孩子了,让我从此跟他在一起……”
“我当时其实也没有答应,只赶紧把他给推走了……”
“直到后来村子夏天下了一场大暴雨,当时公社里不少庄稼和房子都给水腌了,我们家正好在村里最低洼的地方,房子又是好几年没有男人修缮了,一下子就被冲倒了……”
“徐老书记好心,见我们母子三人实在可怜,就把我们给接到了他家里住着……就是那一天晚上,小徐不知道怎么赶回来了,把我堵在了房间里,强行逼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