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获至宝地沉浸在齐席儿的讲授中,一群老技术员们下意识反应过来,纷纷朝齐席儿吼人的方向看去。
“有人在那儿吗?”
“是谁?”
“居然有人在偷看?”
小曾技术员动作最为迅速,在其他老技术员还在懵懵懂懂时,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角落里拽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都被发现了,你还想往哪儿跑?”
看着被拽出来的陌生年轻女孩,一众老技术员都惊讶得出声。
“小邹,你怎么会在这儿?”
“咦?你不是被主任派给去帮安技术员的忙了,这会儿应该在帮安技术员布置鸡舍吗?怎么突然跑这儿来了?“
“这大白天的,你有什么事就进来说啊。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干嘛?我们还以为是鸡舍里进贼了呢。”
没想到会被发现,小邹表情十分尴尬,都不敢看一群人的眼睛,只畏畏缩缩地道:“我、我就是想过来看看,看看你们这一批雏鸡长得怎么样,没想要打扰你们的。”
早已看穿了她的想法,齐席儿双手抱胸,淡淡地一语道破道:“是安和平让你过来的吧?”
到底年纪太轻,还没学会怎么撒谎,,小邹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我、我……”
看见小邹的表情,一众老技术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比自己遭遇了背叛般还要震惊与心痛,一时纷纷瞪大了眼睛,怒斥着小邹。
“小邹,齐专家没说错,真的安技术员让你来的?”
“安技术员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了?小邹,我平时咋没见你这么听话呢?”
“齐专家之前帮了咱们厂里多大的忙,你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居然还帮着安技术员来刺探齐专家的情况。你这丫头,我咋没发现你还长了反骨呢?”
“小邹,你现在可是出息了。”
……
被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小邹眼圈都要红了,一连退了两三步,哆哆嗦嗦地哭道:“我、我也不想的。我知道齐专家帮了我们厂里很多,我不能帮着安技术员欺负她。”
“可是主任已经把我指派给了安技术员了。安技术员说,如果我不帮他干这件事,他就和主任说我干活不用心,让主任给我记差评。”
“你们知道的,我刚顶替我妈进了咱们厂里还没三个月,还不是咱们厂里的正式员工呢。”
“我、我也是一时胆小。”
小邹家里一共有三个孩子,哥哥姐姐都因为没有工作,被迫下乡到附近农村改造去了。
小邹母亲实在不舍得这老闺女,才在小邹年纪长起来后,一咬牙给自己办了病退,把小邹弄到养鸡场工作,避开了下乡改造的命运。
也因此,小邹几乎是厂里最年轻的员工,才刚满十五岁。
也是因为刚来厂里,诸事都不太熟悉,也没有固定的工作内容,安和平厚着脸皮来要人帮忙时,她才被主任给随手扔了过去。
知晓着小邹的情况,众人一时也都沉默了。
相比起这些激动愤怒的老技术员们,齐席儿倒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只挑了一下眉,才开口问道:“安和平到底让你做什么了?”
见齐席儿开口问话,小邹忙抹了一把鼻涕,连声解释道:“安技术员没让我做什么,就是想让我来看看咱们这一批白羽雏鸡的孵化状况。”
“齐专家,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如果安和平要我看其他更机密的东西,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别看我现在替安技术员工作,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是向着您的。”
听到小邹的话,小曾技术员下意识嘀咕了一句“就算是雏鸡的孵化状况也不能随便看啊。咱们和那安和平的赌约不就是比得是雏鸡的孵化与养育状况。”
知晓自己真的做错事了,小邹又沮丧地耷拉下了脑袋。
“好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知晓眼前的小孩也只是替人办事,齐席儿先温声安慰了一句,才又笑着道,“能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小邹迟疑地抬起了头,觑着众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我才刚过来就被你们发现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呢,就看见你们这一批雏鸡的脚、脚趾好像出问题了……”
被戳中了痛脚,为首工人不高兴地道:“你着孩子,咋眼睛这么尖,专盯着别人的错处看呢。”
小邹又缩了缩脑袋。
齐席儿又温和笑了笑,问道:“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小邹畏缩地点点头:“没、没有。我刚过来就被你们给发现了。齐专家你的眼神可真好。”
并没理会小孩的夸奖,齐席儿只是笑道:“那你现在也已经完成你的任务了,不是么?”
老技术员们都是一愣。
小邹也下意识问道:“齐专家,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小鸡脚趾畸形的事告诉安技术员吗?”
齐席儿笑眯眯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行呢?”
这时小曾技术员也反应过来了,双眼亮得惊人:“齐专家的意思是,要用这一批脚部畸形的鸡迷惑那姓安的?让他以为咱们这一批鸡孵化得不行?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