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开口道:“总之,不管这一家子是不是真的二丫家人,也会不会不要脸地寻过来,咱们只管好好地保护二丫就是了。”
的确是这个理。
将手中的碗筷收入碗柜里,许遥沉声点了一下头,用洗到起球的干净抹布擦干净了手,才又低声道:“席儿,说起这个,我还得和你说个事。原来我是打算再等上一段时间,等到更加农闲的时候,再送二丫去省城做手术的。”
“这一家人和小养猪场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小养猪场未来需要的人手和精力只会越来越多,我只会越来越抽不开身。再加上这一家的那孩子与二丫实在太像了。如果只是一场误会还好,如果真的是二丫的亲人,并且还寻了过来的话……”
“上次镇上医生偷偷和我说过了,二丫现在的身体受不得一点刺激,稍微剧烈的情绪波动,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无论那一家人寻过来的风险有多小,我不想要冒任何的风险。”
“所以,我打算让二丫提前住院。”
深知到先天性心脏病的脆弱,许二丫如走在悬崖边的身体状况,齐席儿也非常赞同许遥的安排,低声问道:“那许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安排二丫住院?”
“如果不出任何意外。”许遥抿了一下唇,抬头看向齐席儿道,“我打算明天就去找何勇的兄弟,把接手小养猪场的事情敲定了,就紧接着送二丫去省城医院做手术。”
说着,他略带歉意地看了眼齐席儿,轻声道:“席儿,原来我安排的农闲时候手术,人手就能很充裕和自由,无须你帮忙担心与操劳。”
“现在计划被打乱后,多方事情挤到一起,我不确定自己能否应付得来。”
“如果我到时候忙着养猪场,偶尔抽不出身的话,还需要你帮忙照看一下省城医院的二丫了。”
一个已经成熟的小养猪场是极为难得的,这等好机会是等不得人的。
许二丫的病更是每拖一天就有一天的风险。
许遥哪一个都没办法轻易放弃。
明白许遥身上承受的压力与背负的责任,齐席儿当即温和地笑道:许遥哥,看你说的什么话。当时在镇上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就算没有咱们俩这一层关系,我也是看着二丫长大,打小把二丫当亲妹妹般对待的。”
“现在二丫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就算你之前没安排我帮忙,我还真能袖手旁观不成?”
又朝许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拍了一下他胳膊道:“许遥哥,放心,我一定会把二丫照顾好的。都已经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许遥早就了解了齐席儿的变化,知晓她如今为人处事一向是极为妥当的,是有着极强处事能力的,当即也温和笑了一下:“嗯,席儿,我相信你的。”
感受到了许遥的信任,齐席儿也难得头一次升起了炫耀的小心思,朝许遥抬起来小脸,自信地一笑道:“许遥哥,你当然得相信我了。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我最近可是国营养鸡场的‘齐专家’,还替咱们红旗公社得到了国营养鸡场一批鸡崽的捐助,被公社里的人都夸出花儿来了呢。”
“包括你刚才回来之前,我都还在忙活着倒腾鸡粪肥,指望能把国营养鸡场那一批被废弃的鸡粪发酵好,在今年春种前把肥下下去,解决咱们小柳村土壤贫瘠的问题,让咱们村粮食产量直接翻一番呢。”
“到时候,别说村里其他人了,光是咱们那动不动揪着头发的许支书,估计都能把我夸出花儿来,将我看作咱村的大恩人呢。”
早已通过火车夹带着收音机与手表,送了一批鸡饲料到国营养鸡场,在国营养鸡场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许遥是知晓‘齐专家’在国营养鸡场地位的。
包括他这次能顺顺当当将鸡饲料转卖给国营养鸡场,并以感谢对齐席儿的照顾为由,将一大批鸡饲料半价卖给国营养鸡场,带着收音机零件和浪琴手表离开,也都是托了他是‘齐专家’的未婚夫,打一出现亮明身份起,就得到了国营养鸡场工人们信任的原因。
把他当做了齐专家的自己人,国营养鸡场的人是根本不带检查他带来的东西的。
但刚刚才回到红旗公社的他,还是头一次知晓国营养鸡场居然因为齐席儿又给红旗公社捐助了一批鸡苗,得到了整个红旗公社人的赞誉。
齐席儿又已经开始了鸡粪发酵,马上就能将鸡粪肥下田了,实现给全村提高粮食产量的目标的。
这可是实打实能造福人的真本事和真地位和真功劳了。
望着齐席儿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与毫不掩饰的骄傲小表情,许遥与有荣焉地涌起了激动之情,比自己跑一趟京城,赚到了六千块钱还要骄傲。
居高临下地望着齐席儿,他情不自禁地夸奖道:“咱们席儿可真是太厉害了。”
又极有危机感地问道:“那这段时间我,席儿你身边可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来示好吧?”
看着许遥脸上的紧张与要将情敌都灭掉的凶狠杀意,齐席儿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如果我说有,许遥哥你会怎么样?”
看着齐席儿的笑脸,许遥知道她又在逗自己,一时皱起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