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默然,萧如风蹙眉,墨邪严肃起来了。 “姑娘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先生问道。 轻歌答:“随便算算就好。” 若是以前,她定不相信算命这一说,什么鬼神传说都是骗小孩的,可当她真真确确死后附于夜轻歌身上重生时,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也慢慢有些改变了。 先生手指有模有样的掐了几下,之后沾了沾口水,在墨邪满眼嫌弃注视之下在桌上写下了“歌”字,“姑娘千万别小看这个歌字,可大有来头。” “先生请说。” “歌字分开,便是哥和欠。”先生说的头头是道:“单说这个哥字,又是两个可,也可以说是两个人,或是……两个灵魂……” 像是到了一望无际的深渊,轻歌瞳孔紧缩,四周的车水马龙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一座空城和孤寂的黑暗,暗黑之中,森然的鬼火摇曳着,冷风袭来,卷着落叶,将轻歌耳边的碎发撩起。 “两个灵魂?” 墨邪吵吵囔囔的声音把轻歌的思绪拉回,“别装神弄鬼的,算命就好好算命,你这又不是讲鬼故事。” 很显然,墨邪非常不悦。 萧如风也是紧蹙着眉头,这算命之人似乎话里有话? 先生嘻嘻一笑,道:“好嘞,不吓唬你们了,哥字说完,我们就来说说这个欠字,此字有两个解释,欠情是其一,要么姑娘辜负别人,要么是别人伤了姑娘;至于其二嘛……” 顿了顿,才道:“欠字仔细看去,是有人被困其中无法逃出,画地为牢……” 轻歌四肢发凉,面色苍白。 墨邪和萧如风不懂这先生的话,她懂。 两个灵魂,这具身体里一共有过两个灵魂,只是这种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墨邪发现轻歌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头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行了,来算算我的,说吧,我名字里有什么字?” “我是算命的又不是猜名字的。”算命的男人竟是开始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你名字里有什么字……” 墨邪:“……” 现在算命的先生都这么狂吗? 还是他太久没出来不知道这世道已经变了? “那好,你就给我算算我的命。”墨邪道,他就奇了怪了,这算命先生怎么对他和对轻歌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 他奶奶的,还两幅面孔呢。 算命先生掐指一算,敷衍道:“阁下今日有血光之灾,不用算了,赶快走吧,别把晦气引到了我身上。” 墨邪:“……” 萧如风破功,直接笑出了声。 “你才血光之灾。”墨邪不服,撸起袖子就要干起来。 “是你有血光之灾。”算命先生挥了挥手,作势赶人,“赶快走赶快走,爷心情好就不收你们钱了,有多远走多远。” “我说了是你有血光之灾!”墨邪一脚踩在桌上。 此时,周人已经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算命先生也不服输,蓦地站起来,“你有。” 墨邪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有。” “你这人烦不烦,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算命的先生一拳轰在墨邪的左眼上。 墨邪愣了一下,竟是和其厮打在一起。 两人在地上扭打一片,吐词不清的说着你有血光之灾。 萧如风有些傻眼的看着面前失控的场面,这算啥? 算啥? 轻歌站在哄乱的人群中央,寒意彻骨,如堕冰窖,心脏好似被人用刀子割开,血淋淋的,明明痛不欲生,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头一次,轻歌有了恐慌的错觉。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 此时,与算命先生扭打在一起的墨邪一脚踹在其脑袋上,几缕血丝挂了出来,墨邪拍了拍衣袖站了起来,傲娇了哼了一声,“都说了你有血光之灾吧。” 众人:“……” 此后,北月国的各大传奇人物中就有了墨邪的鼎鼎大名,和算命的打在一起你见过几个? 不多,他墨大美人就是一个。 后来。 三人离去的时候,轻歌自千万人中回头看去,算命的先生的狼狈的摔坐着,蒙眼的黑布被墨邪打落,轻歌似乎看见,一双紫色的眼瞳,犹似曼陀罗盛放,美丽妖娆,开在彼岸之巅峰。 轻歌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双眼,似暗幽国度里的精灵,万种的妩媚百般的风情,阴柔之气尤为浓郁,那一刻,轻歌看见他笑了。 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头一次,轻歌觉得这样八个字,是应该形容一个男人的。 还来不及多看一眼,墨邪就拉着轻歌去买了几串糖葫芦,吃的不亦说乎,之后去看了杂技,放了风筝,骑了烈马狂奔在郊外。 猎猎宝马,狂风四起,三千青丝交织,天地间,任其逍遥。 至此,轻歌的心情才逐渐酣畅,她回头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墨邪和无奈骑马的萧如风,想着,也许,这就是年少吧。 “夜轻歌。”烈马上,墨邪忽的喊了轻歌全名。 轻歌挑眉,默然回应。 “从流海回来之后,我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