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似的身影,朝江海步步逼去,江海咽了咽口水,突地朝身后的一众随从们怒喝,“都给我上,把她给宰了。” 只是江海带来的人才刚将手放在兵刃上,徐旭东一声令下,富贵堂的侍卫们便将江海等人围剿起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群废物。”江海暗嗤。 他阴寒的眼冷视轻歌,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喉结滚动了几下,他睁大眼瞪向富贵堂堂主,怒吼,“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男人双手环胸,靠着流罡柱站着,看着江海的目光里蕴着三分讥诮七分同情。 锋锐的刀摩擦着地面往前拖着,少女火红的身影如鲜血般明艳,她拿着垂在地上的大刀,瞳孔里散发出死亡之气,听见江海惊惶言语的时候,勾唇冷笑了一声。 绝? 今日的赌石之局异常凶险,举步维艰,若输的那个人是她,江海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走至江海面前一步之遥,软靴停下,轻歌稍微攥紧了手中的刀。 江海身上的肥肉因害怕而颤抖,他怒得双肩不住抖动,双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雷霆般的声音从喉咙里喷薄了出来,“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的四肢砍断拿去喂狼,把你……” 他试图激起的轻歌内心的恐慌。 有富贵堂堂主在,他而今便是瓮中之鳖,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少女,曾在炼狱里匍匐,所遭受所经历的磨难,是他不敢想象的。 轻歌打断了江海的话,面色冷峻,声音清冽,“仅仅只是砍断四肢吗?江兄难道不觉得千刀万剐的绞刑和烈火亨油更为折磨人?” 少女冷静的道。 如死神。 江海脸色煞白,他本想让她害怕,可最后惊慌失措的那个人,却是他。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一刀下去,不会很痛。”少女咧嘴残酷一笑。 江海满头大汗,脊背上渗透出的汗涔涔而落,湿透了衣裳。 男人与之对视,再一次心生惶恐,脚底衍生出寒意涌到了血液里,直到这般地步,他才如梦惊醒般恍然大悟,这场赌石之局,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套,不论是富贵堂堂主还是这白发少女,都不是好惹的主。 一个早已突破灵师,一个心狠手辣让人无法言喻。 江海曾杀过很多人,也折磨过很多人,他享受这种乐趣,看见那些活生生的人,在他肥腻的双手下扭曲、不堪、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他的心里就会衍生出一种快感。 可当他受人摧残时,他却是害怕的,胸腔内的那颗心,不停的收缩着。 “不,你不能这样。” 江海怕了,所有的强势烟消云散,肥肉狰狞的脸上尽是慌色,“三百万灵气丹我都给你,金丝软甲也给你,留下我的胳膊,可好?” 轻歌扬眉—— 江海见轻歌有一丝动容,便想着再如何心狠手辣的女子,毕竟是女子,女子天生心软,只要他暂且不顾颜面尊严乞求,这条胳膊定能保住。 来日方长,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保住了这条胳膊,日后他东山再起,定会将这让他颜面无存的少女,折磨致死。 江海以为无人知道他的小算盘,轻歌却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她从不会留下祸患,能杀遍杀,斩草除根。 当初她执行任务时,偷偷将一个双腿残废的男人给放走,组织因此让她受剔骨之痛,她无怨无悔。 可三年后,那个男人以报仇为名,将她追杀至欧洲西部大草原,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了整整七天,她躲在荒芜的草原里,吃的是泥和草。 从那以后,哪怕是再可怜的人,她也不会留情。 “看来江兄在青石镇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赌石的规则,输了,就是输了,不管你是不是输得起,都得把压下的赌注筹码留下。” 音落长风舞动,少女蓦地高抬腿,一记鞭腿横扫在江海的侧脑,看似纤细修长的腿,灌入了磅礴灵气,爆发出无穷的力量,竟是将江海肥硕的身体给踹飞了出去。 轻歌提着刀暴掠上前,残影幻化,杀机隐隐,她到了江海跟前,在江海震惊恐怕的注视之下,将刀举起,而后无情劈下,锋锐的刀刃割开皮肉,削断了骨头,紧接着,男人的惨叫声响起,“啊——” 江海痛苦的蜷缩身体,另一只手下意识朝断臂的伤口捂去,可碰触到血淋淋的伤口之后,又是一阵刺骨之痛,他激灵的颤了下,立即把手移开。 他无力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颤巍巍的抬起仅存的手,五指间皆是粘稠的血,血液凝聚,朝他的眼睛里滴去。 江海张大嘴,震悚不已,想要嚎啕的喊出来,可嗓子里只能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 当那几滴血要落入他的眼睛时,江海的双目瞪得异常大,恐怕,这是他这辈子眼睛最大的时刻。 轻歌扫了眼江海的两条粗腿,一丝残忍之色自眸底稍纵即逝的闪过,但见少女手腕偏转,颇为用力,长刀自少女手中脱离,准确的砍在江海的双腿之间,没入地板。 江海身子弓起,眼球似要凸出来,猩红的血在双腿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