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攥紧了手中的鞭子,目光里显露出无尽的杀意,还有一丝惶恐。 谁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杀戮血狼能被人驯服,出乎他的意料。 他如炼狱下的厉鬼般,目光狠戾的箍着轻歌,他绝不会让她把杀戮血狼带走。 绝不! “走吧,去拍卖场。” 远方娴静处的女子对身边的小厮轻声道,她抬起手如玉般细腻白皙的手,把罩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在长空中出现,适才被面具覆盖半张脸上,裂开了血色的纹路,这些纹路连在一起,竟是成了一只血蝶。 会吃人的蝴蝶。 女子继而将面具戴上,一面走,一面低声道:“沧海兄要是知道,他一直驯服不了小狼与外界的人契约了,恐怕会大发雷霆怒的。” 小厮惊讶,“这杀戮血狼,是沧海师兄带回来的那头狼?” “嘘——” 女子止住脚步,食指抵着朱唇,“不要乱说话,会死人的。” 小厮胆颤,噤若寒蝉。 * 再说轻歌。 她辛苦驯得的血狼,怎能说交出就交出? 她一跃而下,冷视着站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气势释放,先天十重! 先天十重的气势朝轻歌压去,轻歌黛眉微蹙,吴有钱先天九重哪怕拥有五行之火,她也能轻而易举的战胜,可在一场恶战之后又在杀戮血狼身上消耗了大量的精神之力,而今身体脆弱,脚步虚浮,面对先天十重的攻击,自然很难做到面不改色。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不会留下杀戮血狼! 灵气压得轻歌的双腿微微弯曲,男人毫不客气,一鞭子朝轻歌脑袋甩去,狠辣无情。 鞭子是以铁铸成的,要是一鞭子朝轻歌身上摔下,完完全全可以将人的身体给一分为二。 四周的看客,虽然不耻男人这种行为,但也没人上前阻止。 人性往往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又会多管闲事空惹麻烦呢。 姬月勃然大怒,可轻歌却是将虚无之境封印了起来,虚无之境,是掩藏在她体内的空间,只要她的实力突破了先天八重,哪怕她再虚弱,也能控制自如。 既然她看清了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是姬月的话,她往后的所有苦难,都不会要姬月帮忙。 这是她的执着,也是她的原则。 她不是一个会靠男人的女人,姬月而今实力虽然不如以前,但也改变不了他曾是妖域之王的事实。 而她,只是异世的一缕孤魂,与没家的野鬼有何区别? 有朝一日,她想要配得上他,而今,就不会事事要他出手相助。 以往,他是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而今,他是她的男人。 是的—— 男人! 轻歌发狠,眸光喋血。 既然他人要她不得好死,她又何必心慈。 却见少女将手伸出,堪堪抓住了那满是铁钉的鞭子,鞭子上的铁钉刺破了她的血肉,贯穿了手掌骨。 轻歌不为所动,紧攥着铁鞭的尾端,卯足了力,往自己身边一扯,再将筋脉里的煞气全部牵引而出,拼了命似得灌在手掌里,铁鞭被煞气吞噬,噼里啪啦作响,闪烁着暗青色的光弧,云烟燃烧起,化作齑粉而散。 少女的手,攥成了拳头,鲜血自指缝里溢出,沿着袍摆衣裳,滑落在地。 她不顾虚无之境里红了眼的姬月,而是朝身旁的杀戮血狼下了命令,清冷之声,残虐着,“去,吃了他。” 架在一人一狼之间的神识有所动静,杀戮血狼虽听不懂人话,可它知道轻歌的意思。 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朝男人扑了过去,将男人扑在地上。 男人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想将他一口吞了的血狼,嘴角好似都要裂开来,喉咙深处,苦痛沙哑,干涸如荒芜沙漠。 当恐惧到了一种地步的时候,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轻歌手里还在滴着鲜血,掌心之中钉着几枚铁钉,她面若冷霜,痛感传遍全身,她却是连哼都没哼一下。 “啊——” 人群看客里,有未经人事不谙世事的少女吓得尖叫出声。刺啦—— 这是獠牙破开皮肉的声音。 杀戮血狼不留情面将男人给生吞了,从此往后,轻歌的凶狠之名,再次震撼四星。 迦蓝学院里,轻纱流离霓霄等人聚在殿宇里好似在商谈些什么,当有人把青石镇上所发生的事情带来迦蓝时,轻纱流离不屑一笑。 容貌绝色的女子反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气质温和的男子,她张扬大笑,道:“这样心狠的女人,呆在迦蓝可会坏了迦蓝的风气。” 此女名叫红衣,是当日与许年生长老以及何之雄从极北之地历练回来的人。 轻歌离开迦蓝时,她便是一身轻装坐在烈马之上看着她走的,只是当时没道出名字吧。 轻纱流离闻言,莞尔道:“所幸她已经被赶了出去,迦蓝的风气还是好的。” 红衣大笑。 “这次太极殿开门,测试的学生,五行天赋一个都没有。”君若